覃炀叫她小点声:“不完全因为覃家,大姑父武德侯是几个姑父里边界兵权最多的一个,他手上实实在在十二万人马,随时听候调遣。”
温婉蓉有些难以置信:“所以你的意思是杜皇后她……”
覃炀生怕说出“谋反之心……”大逆不道的话,赶紧打断:“你心里知道就好,是不是那回事,没有确凿证据不能乱说,有证据,也不能乱说。”
温婉蓉会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我懂,我懂,这次绝不会跟任何人乱说话,你相信我。”
覃炀提醒:“我没有不相信你,但哪怕对我,有些话都不能说,祸从口出,懂不懂?”
温婉蓉继续点头。
她觉得覃炀有时心里什么都明白,可脾气上来时,似乎什么都不管不顾,什么都不明白了。
话题就此打住,覃炀也没什么特别想跟她说的,盖好薄被,说声睡觉,便闭上眼。
温婉蓉吹了灯,躺在另一张榻上,睁着眼睛,睡不着。
隔了一会,她小声叫覃炀的名字。
覃炀嗯了声,带着倦意。
温婉蓉总觉得这次回燕都,又是一堆事等着他们。
最终长长叹息一声,忍不住担心:“我预感不好。”
覃炀要她别多想:“好不好,就那样,我每天都不想去枢密院,还不得去。”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温婉蓉爬起来,往榻边挪了挪,“我为什么总感觉,杜皇后要把整个朝野势力都拉向她那一边呢?”
覃炀不作正面回答:“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温婉蓉伸长胳膊,够到覃炀的手,紧紧拉住:“我还不是关心你,怕杜废材在枢密院给你穿小鞋。”
“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别想东想西。”黑暗里,看不清覃炀的脸,听声音明显在笑。
“人家关心你,就知道笑。”温婉蓉小声嘀咕,自己的手却和覃炀的手握在一起,似乎谁也舍不得松开。
他们一行人还在路上,静和公主的宫里炸开锅。
一个身材微胖,脸圆眼小,十四五岁的姑娘,把看得见能砸的东西,悉数砸个遍!
宫里的宫娥都躲在门外,听到里面动静没了,才敢进来。
为首的宫娥,一边叫人赶紧打扫,一边小心翼翼安抚:“公主,您消消气,估摸皇后娘娘跟您玩笑,等过两日,您再去提一提,兴许就答应了。”
“答应?”静和公主眼底透出冷意,“你想死吗?母后何时玩笑过本公主,明明看中第二名,偏偏推举第三名,不就是那个武什么侯。”
宫娥马上提醒:“是武德侯。”
静和公主砸也砸完,闹也闹够,坐在贵妃榻上累得喘气:“对!就是武德侯的世子,一个小小侯爷世子,还想攀高枝,娶皇亲国戚?也不怕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