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说不去粉巷,去别的地儿。
许翊瑾一个不字还在嘴边,就被拉走。这次不是窑子,是赌坊,紧邻还有酒肆,茶楼,混堂,客栈,几乎一条龙服务,玩得不尽兴可以去酒肆酩酊大醉,或者累了去茶楼坐坐,听个小曲,说书,再乏了去混堂泡个澡搓个背,最后太晚不想回去
,去客栈歇一晚。
相比粉巷,这条街喧闹、杂乱,上九流下九流,鱼龙混杂,有衣冠楚楚的公子哥,也有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至于小偷小摸,全凭自己警觉。
宋执提前跟许翊瑾打招呼,要他小心钱袋子,而后两人钻进赌坊。
宋执玩得正憨,许翊瑾不太感兴趣,提溜手里十几辆碎银子,走过来走过去,就好奇看热闹。
偌大的赌坊,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赌局上,谁也没看见许翊瑾什么时候被人叫走的。
他本以为碰见枢密院的同僚,想都没想,跟着小厮出去,等走到背街的巷子,觉得不对劲时,来不及反应,背后被人重重推一把,一个趔趄摔进巷子里。
许翊瑾没看清来者何人,接着月光看见好十几双男人的脚,穿的夜行衣,二话不说上来就是拳打脚踢。
他是练家子,找到机会翻身起来,才发现所有人都蒙面,对方见他反抗,开始下死手。
宋执发现许翊瑾不见,再到找到他时,他正和一行人缠斗,然而双全难敌四手,加上他没什么实战经验,明显处于下风。
再等宋执冲过去帮忙时,一行人突然收手,作鸟兽散。
宋执见许翊瑾斜坐在地上,垂头,一动不动,身侧的地上一串血印子,抄起靠在墙边的竹篙,对着某个黑衣人,投枪一般砸过去。
对方哎哟一声,扑倒在地,同伴见状,马上扶起,继续逃跑。
宋执本想追,考虑许翊瑾被打伤,没再追,转头赶紧送人回府。
许翊瑾一路捂着下腹,紧抿着嘴,脸色惨白,血从指缝间滴落。
垂花门的丫头见状,吓坏了,提着裙子不顾规矩,飞奔找温婉蓉,急匆匆道:“夫人!不好了!世子爷被刺伤了!”
她一喊,不仅温婉蓉,连覃炀都惊动了。
“他人呢?”覃炀从屋里一步跨出来,语气沉沉。
小丫头怕他,低下头对一旁的温婉蓉说:“回二爷,夫人的话,宋爷已经把世子爷送回屋里。”
“请大夫了吗?”温婉蓉接着问。
小丫头连连点头:“请了!估摸在路上,快到了。”
覃炀进屋拿了外伤药,出来对温婉蓉说:“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安排下人别惊动祖母。”
温婉蓉点点头,说知道。
这头覃炀刚离开院门,玉芽从屋里跑出来,追着温婉蓉问,是不是许世子出事了?
温婉蓉好声安慰:“他应该没什么事,你先进屋歇着,别乱跑,我现在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玉芽不放心,问能不能跟她一起去?温婉蓉自然不肯,摸摸她的额头,哄道:“你手上烫伤还没好,不要到处跑,把水泡碰破了会感染,乖,快进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