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哭了一路,本以为覃炀能给她什么说法,覃炀却什么也没说,跟没事人一样来老宅,出老宅。
换谁谁甘心。
再后来,玳瑁私下又偷偷堵过一次覃炀,问:“二爷,就算奴婢千错万错得罪夫人,归根结底,因为奴婢爱慕您,就算痴心妄想,可夫人害奴婢从马上摔下来,再也好不了,不过分吗?”
爱慕本身没错。
可当喜欢变成一场争夺,对待敌人,谁会心慈手软。
覃炀面对玳瑁的问题,一时语塞,他想该说的话,早说明,现在讨论是非对错,会不会太晚?
他警告过她,别招惹温婉蓉,不听。
现在找他要说法,能说什么。
何况那段时间,杜皇后、大公主、杜子泰夺兵权,以及皇后党密谋弑君篡位,他自己都焦头烂额,哪有闲心管后院发生什么。
最后无论玳瑁怎么哭闹,一律冷处理。
大概覃炀的冷彻底冷了玳瑁的心,从那之后,她最后一点幻想破灭,最后一丝爱慕沉入恨意中。
恨覃炀薄情,恨温婉蓉诡计多端。
她不敢对覃炀如何,只能伺机对温婉蓉下手,解心头恨!
老宅安静,玳瑁没事就琢磨如何往死里报复,现如今机会似乎来了。
四姑娘知道覃家老宅的地址后,第二次又为合葬的事找温婉蓉,温婉蓉每日要定省,又要回府照顾两个孩子,分身乏术,依旧叫冬青过去。这次四姑娘没像上次在门口傻等,而是跟着冬青一起进老宅,面上说得好听:“难为姑娘又跑一趟,真过意不去,我找风水先生看了,说上次拿的物件少了,另有两件与父亲名字相克,恐九泉难安,所以麻
烦姑娘。”
冬青低头,轻笑:“逝者为大,温夫人为家父一片孝心,再说又是覃少夫人家姐,说麻烦显得生分。”
四姑娘跟在一旁,嘴上说着体己话,目光却不停观察四周,似乎寻找什么。
再等到了妘姨娘生前住的屋子,冬青主动打了帘子请四姑娘进屋,四姑娘嫌晦气,从袖兜里拿出一张单子,交给冬青,请她照单子上取物件即可。
冬青恭恭敬敬接过单子,说句“温夫人稍等……”,转身一人进了屋子。
四姑娘一人留在屋外,没一会一个人影凑上前。
“请问是温夫人吗?”对方彬彬有礼。
四姑娘斜着眼,上下打量,见是个下人打扮的丫头,没当回事,哼一声算回答。
对方也不恼,极轻的声音道:“奴婢玳瑁,见过温夫人。”
四姑娘继续不理。
玳瑁指出她的身份:“您是温府的四姑娘吧?”
她如何认识,当初四姑娘把温婉蓉骗回府折磨两天,是玳瑁跟着覃炀去温府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