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大的孩子,哪有不怕打,而齐淑妃全为教育孩子吗?
也不是。
她近段时间心情极差,究其原因,是大宗正院多加英哥儿那份份例引起的。
齐淑妃心思,温婉蓉果然深得太后喜爱,明眼人一看英哥儿和牡丹怎么回事,硬生生被她白的说成黑的。
不但不责罚,还得赏赐。
一个优伶生的贱种也配?!
齐淑妃想起牡丹眼角眉梢的勾人劲儿,气不打一处来。
夜深人静,她睡不着,思忖自打中秋宫宴后,皇上没再提及关于兰僖嫔一句不是,难道皇上没看出那小崽子和牡丹的关系?
肯定看出来了。
何况宫宴上她故意指出,皇上那么精明,怎会不知。
怎么就不追究了呢?
想当初自己小产后,被皇上冷落许久。
临到兰僖嫔头上,结果就不一样了呢?
这口气,这番对比,让齐淑妃内心怨气横飞。
她心思,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反正水搅混了,不介意再混一点。
接下来的日子,秋雨不断,一连几天阴雨连绵,雨滴顺着灰白瓦片淅淅沥沥落到地上,发出简单又枯燥的滴答声。
早晚寒凉,温婉蓉提前几天叫人翻出冬天的衣服,薄袄上身,大人小孩皆是。
仁寿宫见天气不好,特意命人告诉温婉蓉雨天不必进宫定省,她也闲下来。
老太太屋里考虑有老人和孩子,早晚开始点炭盆取暖。
温婉蓉过去教英哥儿写字时,屋里余温正好。
英哥儿自从中秋后,变乖不少,叫他写字就写字,也不像之前淘气吵着出去玩,不写字的时候就静静窝在冬青或老太太身边,有时听大人念书,更多时候是发呆。
温婉蓉不想挑起孩子的伤心事,尽量多陪在身边,跟他说宫里趣事,把注意力引到别处。
英哥儿每次极认真听她说话,然后总问爹爹什么时候能带他骑马。
可越到年底,朝廷各官各职越忙,因为冬至放假十几天,所有公务要在年头安排妥当。
覃炀几乎早出晚归,别说见孩子,一连好多天和温婉蓉聊天的时间都没有。
温婉蓉倒能理解,但在孩子眼里,尤其英哥儿眼里,覃炀永远是忙忙忙。
所以每次孩子问起覃炀,温婉蓉尽量不说忙,而是给希望,说等过段时间。
英哥儿有些沮丧“哦……”一声,却没有一丝抱怨,只是很乖巧地说“英哥儿再等等……”温婉蓉心里过意不去,晚上睡觉时,跟覃炀提一嘴,叫他有空陪陪两个孩子,飒飒倒还好,一副少年不知愁滋味,每天最开心两件事,吃睡睡吃,也会说话,就是不好好说,不高兴、不愿意、不耐烦,统
统两个字“不要……”,管你天王老子地王爷,全看虎妞心情。
对比下,英哥儿显得深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