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嘴里没饭,被自己口水呛到,他一阵猛咳,叫温婉蓉倒水:“你怎么不早说?”
温婉蓉赶紧递过水杯,怨他:“刚才不是你一进门急着造人,不让我说话。”
覃炀灌口茶,一口气缓过来,邪话多:“我堵你下面,又没堵你嘴,你该说什么说什么。”
开荤开出新高度,温婉蓉无语,岔开话题:“现在说也不晚。”
覃炀放下茶杯,拿起筷子,本想回府好好吃口饭,现在吃什么的心情都没了,不由怀疑:“哎,不是,陪读这事太后就随口定了?”
温婉蓉点头:“太后还说,齐臣相能做为英哥儿的启蒙先生,是件好事。”
覃炀说什么都不同意:“齐臣相教皇子,给英哥儿当启蒙先生是好事,问题他进宫,万一碰到牡丹,小屁孩控制不住,穿了帮,我们全部完蛋!”
转头谈到皇上:“上次你们在御书房一闹,皇上没追究,不代表没往心里去,他未必不起疑,是没闲心顾及。”
温婉蓉也急:“可太后已经发话,覆水难收,你要我怎么办?不去陪读就是违抗懿旨,惹怒太后,后果一样严重!”
覃炀啧一声,饭也不吃了,拉着温婉蓉出屋。
“你要去哪?”两人穿过抄手游廊,温婉蓉急急问。
覃炀回头,叫她快走:“能去哪,找祖母请教对策啊!”
再等到老太太屋里,一老两小正吃午饭。
冬青伶俐,赶忙添两副碗筷,叫两人入座。
“我们吃过了。”覃炀打发走无关下人,叫乳娘抱孩子去耳房,英哥儿也被带走。
没多会,偌大的屋子安静不少。
“什么事?慌忙火急?”老太太猜到什么,擦擦嘴,用茶水漱完口,镇定自若问一句。
温婉蓉先赔不是,然后把宫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详述一遍。
说完后,覃炀插嘴:“祖母,英哥儿不能进宫,您能不能找太后商量,陪读的事算了?”
“太后盛情难却。”老太太和温婉蓉之前的意思差不多,“齐臣相做启蒙先生是多大恩惠,现在拒绝,不是驳齐家脸面,是驳太后面子。”
覃炀烦躁抓抓头发:“祖母,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
老太太轻摇下头:“没有。”
英哥儿成为陪读,是铁板钉钉的事,只要太后不说个“不……”字,即便不愿意也不能拂了她老人家的好意。
话说到这个份上,覃炀知道说什么都没用,老太太也不打算跟他多说什么,留下温婉蓉,叫他先回去。
覃炀百无聊赖,掀开门帘出去。
屋里剩下老太太和温婉蓉两人,老太太开门见山:“这主意不像齐淑妃想出来的。”
温婉蓉一愣,随即垂下眼眸:“祖母,就算不是齐淑妃的主意,左不过是齐家人出的。”
老太太默认,沉吟片刻又问:“齐臣相知道这事吗?”
温婉蓉摇摇头:“阿蓉猜,就算齐臣相现在不知道,仁寿宫迟早会告诉他。”
老太太叹气:“现在炀儿不在,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
温婉蓉神情充满歉意:“祖母,这事能推,在仁寿宫,阿蓉肯定推掉了。”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和声安慰:“你不必自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太后发话未必为难覃家,相反由她老人家主张,就算宵小作乱也要掂量掂量。再说齐臣相封为太傅以来,只教皇家子弟,太后开金口,是英哥儿幸事,整件事利大于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