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那小傻子怎么不把自己的物品清干净,人走了,留点东西,存心跟他示威?
本事不大,气性不小。
难怪嫁不出去。
丹泽寻思找个机会,把小傻子抓到大理寺,好好教她做人道理。
总之,谁都可以容忍,就是不能容忍柳一一。
柳一一离开丹府后别无去处,重新回到青玉阁找花妈妈,这次她宁可到后院干钱少的粗活,也不沾琵琶一下。
花妈妈问她为什么突然回来,她也不说,每天闷头做活计到半夜,白天再去绣坊帮师傅做工。
不过几天时间,从之前的圆滚滚又瘦回来。
又过几日,花妈妈趁大多数消遣的客人睡了或散了,抽空去后院找柳一一,问她,真不打算回丹府?
柳一一摇摇头,把洗好的碗筷仔仔细细擦一遍,归类放好。
花妈妈看她情绪一直不大好,迟疑半晌,告诉她:“一一,丹爷昨儿和今天都来过青玉阁,他跟我打听你,我说你以后都不卖艺了,没带他来见你,你不怨我吧?”
柳一一依旧波澜不惊摇摇头。
花妈妈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碗柜上:“这是丹爷要我转交给你的。”
柳一一终于开了口:“不要,麻烦妈妈等他下次来,还给他。”
花妈妈听出来她不是赌气,一眼洞穿那种被男人伤害的神情,问:“一一,你到底和丹爷怎么了?之前不是说了娶你吗?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我决定不嫁了。”柳一一答得简练。
花妈妈似乎明白几分:“他欺负你?”
柳一一沉默下来,严格说,丹泽不算欺负,花五百两开苞的客人,让花妈妈知道,不得当祖宗供起来。
花妈妈不知道其中原由,只能从好的方面劝:“一一,妈妈过来人,说句直话你别不爱听,你的脾性真得改改,别说丹爷那种官宦之家,就是小门小户,你这驴脾气上来,不被相公打也被婆婆打。”
“我以后肯定改。”柳一一扯扯嘴角,想笑没笑出来。
花妈妈以为她转性,一个劲夸:“这就对了,你年龄上吃点亏,可你有手艺,脾气再好点,肯定讨婆家喜欢。”
柳一一却泼冷水:“花妈妈,我说改是以后人变聪明点,不能傻乎乎被耍得团团转。”
说完,她丢下手里抹布,头也不回离开。
花妈妈在背后喊:“刚说你脾气,来劲是吧!”
柳一一不理。
花妈妈气得暗骂:“撞墙还不知回头!后面有你哭的!”
柳一一听见也当没听见,直径回了空置小房,脱了外衣往床上一躺,累瘫一样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