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丹大人的气话,夫人别往心里去。”冬青劝和不劝离,“气话不作数,您也别跟他一般见识。”柳一一别别嘴,眼泪不停往外冒,忍不住问冬青:“丹泽不会对覃夫人这样说话吧?覃夫人出身好,外秀慧中,他肯定不敢轻贱她吧?就因为我出身不好,他就毫无顾忌骂我,损我,诋毁我,我跟他的时候
,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冬青没说话,沉默等同默认。
柳一一心知肚明,手背擦擦眼泪:“我也不是逼他娶我,我就想他把我当回事,我有自知之明比不上覃夫人一星半点,可我也有很努力的学手艺,为什么这些他都看不到呀?”
“我也不想走,可不走怎么办?他觉得我给他添堵,他怎么不想想,他也给我添堵呀!”
说这话时,柳一一崩溃大哭,抑制不住眼泪决堤。
冬青听着她哭,原本想好的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就想起珊瑚跟她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
回府后,温婉蓉问起柳一一的情况,冬青唉声叹气。
温婉蓉心领神会,蹙蹙眉:“又闹矛盾了?”
冬青说没有,把柳一一的话原封不动说了遍。
温婉蓉听着也叹气:“柳夫人的感情比丹泽深,顾虑也多,她是怕失去丹泽,又没办法。”
感情都是旁观者清。
冬青点头赞同:“柳夫人哭着说要走,奴婢看不像赌气。”
“她是伤了心。”温婉蓉能体会柳一一现在的感受,当初和覃炀闹得最凶的时候,不也动过和离走人的想法吗?
冬青叹气,只问,柳夫人那边还管吗?
温婉蓉犹豫片刻,道:“她现在正需要人好好照顾,我们力所能及能帮一点是一点,就是别插嘴他们之间的事,自己想不明白,外人说再多都是徒然,何况以我和丹泽的关系,也不好多言什么。”
话点得通透,冬青也听得通透:“夫人,再派珊瑚过去照顾一阵子吗?”
温婉蓉摇摇头:“珊瑚就别去了,毕竟是人家家事,她一个外人听多了知道多了,反而让人生厌。”
顿了顿,又交代:“你这段时间辛苦一点,隔两天送些药食同源的滋补品过去,另外找最好的医馆请最好的大夫,定时去府上拿个脉,柳夫人不愿跟丹泽说,我们也不要乱说话。”
冬青应声领命。
大概有个人能吐露心事,柳一一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大夫到府邸问过诊,说胎气稳固,脉象良好,要柳一一安心养胎,养到足月生产不是问题。
柳一一难得听件好事,总算露出笑脸。
送走大夫,冬青见她心情不错,婉言提醒:“柳夫人,这事瞒不住多久,等月份大了,丹大人肯定看得出来。”
柳一一摸摸还算平坦的小腹,若有所思点点头:“我会找机会告诉他,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又不高兴。”
冬青笑:“有孩子是喜事,丹大人怎会不高兴。”
柳一一大叹口气,抬头看过去:“你不知道,丹泽脾气说来就来,有时我都摸不透,而且他说什么就得照办,不按他意思做,他铁定生气。”
冬青听这话总算明白过来,难怪丹寺卿和覃二爷关系闹得那么僵,就算没夫人这茬,估计两人关系也不会好,脾性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