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醒还好,一说新帽子,覃炀是觉得英哥儿的帽子眼生,趁机夸温婉蓉:“肯定是你娘挑的样式吧,好看。”
英哥儿立刻纠正:“不是娘亲挑的,是柳姨姨送的。”
覃炀不知道柳一一,也没在乎小孩子的话,敷衍哦一声。
英哥儿接着一五一十汇报:“柳姨姨手艺可好啦,妹妹也有一顶,还有之前送过我们玩具,布老虎和绣球。”
“是吗?”覃炀以为是哪个巴结关系的官夫人,看向温婉蓉,“柳姨姨是谁?以前从没听你提过。”
温婉蓉迟疑片刻,照实说:“就是丹泽喜欢的那位姑娘。”
覃炀别的没听见,一听“丹泽……”两个字,瞬间心情不好,碍于小孩子面前,脸色微沉:“你们有来往?”
温婉蓉蹙蹙眉,就知道他来劲,挑重点说:“别人柳姑娘是绣娘,喜欢小孩子,专门给英哥儿和飒飒亲手缝纫小玩意,我女红不好,难得遇到热心又手巧的,人家一片好心,怎么到你这就成驴肝肺。”
覃炀满眼狐疑:“她怎么知道覃府?”
温婉蓉觉得好笑:“覃家在燕都的名声你比我更清楚,高门大户武将世家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人家艳羡还来不及,知道又如何?”
她语气不好,覃炀懒得在大年节当着孩子面发生争执,一声不吭吃完饭,又叫红萼来把英哥儿送回去。
屋里只剩两人,他旧话重提:“温婉蓉,你真以为老子小心眼吃西伯狗的醋?”
“难道不是?”温婉蓉瞥他一眼,随手拿起一本书坐下来说话。
覃炀冷哼:“西伯狗没告诉你,他打算离开燕都回西伯。”
温婉蓉一怔,之前碰到丹泽时,他和柳一一闹得正凶,冬至送东西也没听他提起一星半点儿这方面话题。
覃炀看表情就知道,丹泽不会告诉她,接着说:“你别管我用什么法子知道,但这个消息千真万确。”
温婉蓉反应过来,第一想法:“他私下找过覃昱?”
覃炀没隐瞒:“他找没找过,我不知道,但他找过潜伏在燕都的西伯人,一嘴西伯话说得溜,跟踪的人听不大懂。”
“这样啊。”温婉蓉方才一肚子的怨气瞬间消散,心里却另有想法,她猜丹泽是不是为了弥补柳一一决定回西伯,给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分。
但覃炀的一番话冲淡这份笃定。
他说:“阿肆殿下的话,不无道理,换我,我也宁可回自己家族放手一搏,总比不死不活客守他乡强。”
温婉蓉没告诉覃炀,关于丹泽和柳一一之间的事,只问:“你的意思,丹泽回西伯是为了自己前途?”
覃炀耸耸肩,不置可否:“他继承台吉爵位,和许家武德侯封赐大同小异,不比四品官强百倍,西伯狗那么精明,不会做捡芝麻丢西瓜的蠢事。”
当现实与情感放在一起对比,大多数理智的人都会选择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