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和覃炀看着这一幕,小声嘀咕:“什么情况?齐佑轻易就把两人都放了?”
覃炀嘴角一挑:“不可能,西伯狗定应了齐佑什么条件,那傻子信以为真,就把他放了。”
宋执噗地笑出声,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努努嘴:“现在怎么办?今晚就这么散了?”好像一切进行的太顺利。
覃炀略带深意的笑笑:“现在城门关了,西伯狗去哪?他女人浑身是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腥味,他不做点什么,白长个吊。”
宋执听明白了,果然没多会,丹泽又返回来。
他走到两人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而后转身,随便从两个兰家家兵身上抽出刀,握紧在手,声音徐徐:“齐佑留给我,其他随便。”
语毕,头也不回离开。
宋执看一眼他的背影,又看向覃炀,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有点意思。”
“老子守一夜,总不能空手而归。”覃炀活动活动筋骨,走到兰家领头身边,说一句一切听命于他,后果他负。
然后没等领头的反应,他突然扯开嗓门,中气十足,声音洪亮道:“众将士听令,接到密报,皇后逆党借西伯议和之时,乔装官兵,滋事妄为,损我国威,发现者杀!”
话音一落,领头的顿时会意,抽出腰间佩刀,大喊:“剿杀余孽!”
兰家家兵一听领头号令,纷纷抽出佩刀,举着火把冲向林间。
宋执也想冲,被覃炀拦住:“哎哎,你凑什么热闹?”
“我也剿杀余孽啊。”
“滚滚!你剿杀个屁,赶紧把狗带出去,黑灯瞎火,少一只,老子明天为你是问!”
说完,覃炀提刀离开。
宋执被丢在原地半晌,本想开口骂人,想想算了,刀剑无眼,不去也好,带狗出去,正好回马车睡觉,谁死谁活跟他无关。他去马车上和周公论姑娘时,齐佑怎么都没想到不远处传来刀刃相撞的声音,月光下,一双琥珀棕眸杀红眼,半边脸上溅满殷红血点,刀尖滴血,如玉面修罗,一步步朝他走来,山风越演越烈,吹得鸦青
长袍猎猎作响,听得人发慌。
“你!你!别过来!”齐佑看出丹泽的不对劲,慌不择路跳脚乱跑,边跑边喊,“斩杀朝廷命官是死罪!我死了,我爹不会放过你!”
“杀你?”丹泽怒极反笑,不远不近跟在身后,声音迎着山风,飘忽不定,如鬼魅般道,“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足够时间算帐。”
“西伯狗!你疯了!”齐佑惶恐中举着火把大叫大喊,一路往林子深处逃跑,但无论他跑到哪里,回头都能看到丹泽的身影。
“你若杀我,明天都察院的同僚发现我不在,一样会把那份弹劾折子递上去!”慌乱中,他继续叫骂,没注意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摔个狗啃屎,火把也甩出去,火苗扑棱几下,彻底熄灭,一切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