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泽不为所动,好在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宋执观察一会情况,眼珠子转了转,偷偷走到一个家兵身边,了解发生情况,又轻声交代几句,家兵领命,立刻照办。
再回到院里,兰家管家边说话边不动声色望向门口,透出焦急的神情。
宋执轻咳一声,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大喇喇走进来,不解看向丹泽:“丹兄,夜深人静要去哪?不照顾弟妹了?”
丹泽没想到他不请自来,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一脸愠色转向管家。
“哎哎哎,丹兄,别怪人家,是我自己来的。”宋执和稀泥走到管家身边,摆摆手示意下去。
管家识相退下。
丹泽又看向宋执,不悦道:“你来做什么?”
“找你喝酒。”宋执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丹泽想都不想拒绝道:“我不喝。”
“你不喝,陪我坐坐总行吧。”宋执边说,边顺势拉着丹泽往门廊下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哎,都是为女人,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命苦。”
丹泽满心烦躁,望了眼柳一一的厢房,不吭声。
宋执寻思只要人别出去撒疯,上房揭瓦都行。
见丹泽站着不动,宋执拉他坐下,自来熟道:“站着说话多累,坐坐坐,这边对着门,一会弟妹醒了叫你,也听得到。”
顿了顿,又说明来意:“那日弟妹伤重,我打算来看看,府上有事耽搁了,再等我去兰家找你,他们说你搬走了,我打听地方,碍于白天人多眼杂,心想还是半夜来好。”要多扯有多扯。
丹泽自然不信,也没心情闲扯,起身下逐客令:“宋兄,我有要事失陪,你去留自便。”
说着,他几步走到院中。
宋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丹泽,你今晚再杀一次,柳一一就真的完了!”
丹泽别的没听清,把柳一一完了几个字听得进心里,他脚步停了停。宋执跟上来,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道:“柳一一还活着,你屠齐府满门是害她害己,齐佑死了,能瞒多久谁也不知道,如果齐臣相也死了,皇上不会坐视不理。天子脚下,臣相府一夜灭门,这不是杀
人,是打皇上的脸。”
打皇上的脸意味什么……丹泽捏紧的拳头松了松。
宋执见他没动,趁热打铁道:“如今皇上虽未表态,但我在枢密院天天和覃炀议事黑水河备战事宜,你是聪明人,懂我的意思。”
丹泽当然懂,皇上不说,表面上同意西伯议和地点,私下却备战黑水河,正如覃炀所说,黑水河是他唯一全身而退的机会,如果计划周详,带着柳一一一同离开并非不可能。
他原计划不就是带柳一一回西伯兑现承诺吗?
理智逐渐占上风,丹泽皱皱眉,整个人松懈下来,眼底浓厚杀气慢慢消退。宋执察言观色,拍拍丹泽肩膀,重新回到门廊下,接着说:“齐臣相少了齐佑损的是精力,不是势力,都察院有齐夫人夫家,刑部侍郎的女儿新婚不到一年成寡妇,他们要知道真相,还不生吞活剥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