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暗二屈膝朝软塌上的人行礼。
墨楚卿面上已不见方才盛怒的模样,他凤眸微眯,看着下首的男人却并不言语。
良久,久到一旁没了动静,墨楚卿这才开口,“出去。”
他道,显然是对着范明所言。
范明一惊,只以为自己故意磨蹭,想要留下来的心思被墨楚卿发现,当即躬身退了出去。
“吱呀”声响,房门关上。
范明静站在侧,有意识的竖起耳朵,却不闻丁点声音。
很快,原本范明以为的快的多,开门声又响,暗二跨步出了来。
“主子可还好?”范明道,看着细细看着暗二的神色。
暗二点了点头,“公公莫忧心,主子无事。”
“哦,那就好那就好。”夸张的松了口气,范明露出个笑容。
“暗二还有事在身,公公辛苦。”
眼见范明似是还想问什么,暗二抢先一步开了口,朝范明抱拳施了一礼,便抬脚离开。
范明嘴巴张了张,看着暗二离开的背影,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不是想要刺探主子的事情,只是怕……
怕什么,其实范明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而后,还不待他多想,里面宣召的声音已经窜入耳中。
“主子。”范明道,小心的放缓了呼吸,生怕惹了墨楚卿不快。
大殿中,原本坐在软塌上的人已经回到了案几后的凳子上。
只见,他半低着头,手中握笔正看着桌面上展开的奏折。
此刻,听闻范明的声音,他眼皮微抬似随意的撇了下首一眼,道,“范明,朕有件事甚为不解,你贴身侍奉在朕侧,想来这世上唯有问你才最是恰当。”
顿了顿,墨楚卿专注的看着奏折,手中朱笔不停,像是没有察觉到范明闻言后微惊的神色。
“主子,不知您要问老奴什么?”范明小心翼翼的回,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哦,也没什么。”顺手将批阅完的奏折放去一旁,墨楚卿又打开一本,接着看了起来。
“只是朕今日突然想起,朕的蛊毒好像从登基起就没有发作过了,这是为何?”
“叮”极轻的一声响,却是朱笔放去砚台上声音。
墨楚卿抬起头看向范明,凤眸分明平静如常,却愣是让范明背脊一紧。
“回主子,”看似为了恭敬实则更为了掩饰眼中情绪的低下头去,范明开口道,“先前您去林城平乱时,暗三机缘巧合得了南岳巫族的一种草药,那药可压制您体内的蛊毒。”
真假参半的话,最是能让人相信。
这是他们私下里商量过的嘴稳妥的答案。
“哦,是这样么?”墨楚卿挑了挑眉,面色依旧平静,“所以,朕之所以不记得,是因为在林城时受了重伤的缘故?”
“回主子,根据暗三的诊看结果,确是如此。”范明道,躬着的脊背,已经满是汗水。
“如此,暗三可有说那药能压制蛊毒多久?”墨楚卿又道。
范明拿着拂尘的手紧了又紧,“回主子,短则三五载,长则数十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