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个傻子，放学看胡倩被他的车接走，躲着哭，躲着伤心，躲着打孩子。要不是后来他那一巴掌，你现在还在犯贱。”
池夕笑，可不是么，一直犯贱。
那段随时恨不得自杀的岁月，沈卓义这个犯贱的，一直陪着她。
学校里沈卓义和她的事传疯了，两个臭名昭著的凑在了一起。
所以，沈卓义是她池夕见不得光的年岁里，稀少的温暖。
池夕盖上跌打药，“好受些了么？”
“烫死人。”
“烫就有效果。”她下来，去屋外的水槽洗干净双手，冲里头喊了一句：“吃什么？我下楼给你买。”
里头传出玩世不恭的笑，“阿宝你别这么贤妻良母，我会想把你娶回家的。”
池夕拽下一件晾着的湿漉漉的衣服往屋子里砸，越过铁门，笑着下楼。
沈卓义还是那个白痴沈卓义，一点没变。
巷子里没有小吃铺，街上有，池夕走还记得进来时那些光膀子站在店门口的纹身男人，有些怕。
但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上了一趟楼顶，店门口这些男人一声一声嫂子的叫是什么鬼？
依着她的性子张嘴就会骂的，又不太敢，小脸一阵红白，一家云吞面店前，碰到了黄毛。
黄毛转身，立刻冲店老板讲：“这是卓哥的妞，他妈别收钱啊！”
“嫂子好。”老实的店老板。
池夕：“……”
这地方得多落后才会出现七八十年代的古惑仔片里的场景？
她拿了面，放下钱走了，黄毛逮着老板在数落。
回到楼顶，踢开板房，沈卓义居然瞬间洗了个头发，换了身衣服，胡茬也刮掉了，神清气爽地坐在床边。
池夕无视他男为悦己者容的幼稚行为，打开饭盒，递给他勺子和筷子。
他吃。
池夕坐在对面的小马扎上，手放在开衫口袋里。
“还不回去？”
“等会儿就回去。”出来太久不行，让沈浩宇知道了，一堆麻烦事。
池夕等沈卓义吃完，撤掉小桌子，手一直放在衣服口袋，这会儿才拿出来。
沈卓义点了烟抬头，看见她细小手指捏着的，一张卡。
烟雾缭绕，被他吹散。
池夕走到他跟前站住，女孩生了一双颜色重的眉，性格就不太好，但她此刻说话真是吞吞吐吐真是要了命了。
她不看他，“沈卓义，你家也是好几代的公司，为什么会突然破产我想的明白。刚才下去买面我大概了解到你的一些情况，你才二十一岁，我不希望你走入歧途在这条街上混打混杀，混不出名堂的。这里……这是一百万，我自己的钱，不是施舍，是借给你，
你以前混归混，成绩没落下，这么聪明从小公司做起一定不是难题……”
沈卓义一只眼睛眯着，吐出口烟雾笑笑地看着卡：“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