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
她心里一时又回到上午那时的犹豫反复,忐忑的心脏打鼓,低头看着儿子小小可爱的脸蛋,情绪揪扯。
“果果,别退缩,都到这里了,我跟你说过我的安排了,万无一失的。”
安果靠着车背,发狠地闭上眼睛:“一个小时对吗?”
曾薇薇点头,“最多一个小时,我这特意挑准的时间,新郎新娘离开,重要的宾客也散了,不至于闹得太大让温家乱套。顶多让温少措手不及,纷乱中,我就让小经理安排那个侍应生,把小侄子抱过来,你在这等着,咱们就能带着儿子回家了。”
车畅通无阻地过了保安大门。
安果问:“监控录像怎么办?”
“嗨,这车我跟我姐们借的,温少要查,也是查到我姐们那里。果果,咱戴上墨镜,裹围巾了!”
车停。
安果深吸一口气,把睡得香香的儿子放到一旁,戴了墨镜和围巾,又接过曾薇薇递来的铺好绒毯的纸箱子。
她眼角发红,手一再地停驻。
曾薇薇探身过来,把宝宝小心翼翼放到纸箱里,手里一张字条,掖在宝宝的咯吱窝上。
安果别开眼。
曾薇薇抱着箱子开门下车。
安果赶紧跟上,出来车门,没有墨色的车窗遮挡,一时间晴天明日,刺她的眼睛。
跟着曾薇薇往山庄的侧门走,一路上安果的右眼不停地眨。
她更加不安,数次低头看小箱子里的儿子。
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睡得香甜,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奶奶的,还冲妈妈扬起小嘴儿,笑了笑。
安果痴痴地,就想,不是跳灾,是自己太紧张了,神经反射。
在侧门口,小经理过来接的。
曾薇薇站到一旁。
安果紧皱眉头又问了一遍,小经理点头,说一定按照曾小姐的吩咐办事,那个接应的侍应生也联系好了,没事的。
她把小箱子递过去。
小经理接了,抱着宝宝转身走进走廊,走廊尽头,就是宴会大厅。
安果顿在那里,抬脚想进去,曾薇薇托住这人,“疯啦?!”
“果果,我们赶紧走!声东击西,你躲到我说好的那个地方,我把车开着冲出去,混乱视线!”
推她一把。
安果才往后面一栋的客房跑。
……
温谨怀第三次抬手抵住右眼睑,每次碰眼睛他都要用消毒湿巾擦一遍手指,程序繁琐,因此很引人瞩目。
和宾客说完话的萧易辰扭头,皱了下眉:“谨怀哥,没事吧?”
温谨怀丢掉湿巾,清越的眉宇紧蹙,右眼眼睑皮上微微泛红,仔细看看得出来跳动很快。
他五官略沉,身体不适让心情也不好,摇了下头:“昨天晚睡的缘故,可能,眼皮反射失常。”
当医生的,总惯于用科学解释一切问题。
他举目眺望诺大的宴会厅,蹙眉摘下领结:“还有几桌宾客在用餐?”
萧易辰叫过来经理。
经理回答:“五桌,温先生,分别是中岳集团老总,卫生部张部长一家,还有……”
温谨怀扫了眼,迟迟不走的,都是大老爷们喝多了,聒噪起来没完。
他又问:“楼上散客呢?”
经理恭恭敬敬报告着。
这时,宴会大厅门口走来一个侍应生,双手举着一个不大的箱子,看着像快递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