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之前发生的那尴尬事,要是根本没人进来只是外头的动静,倒显得是她故意借由找他出来了。
她朝那侧门走。
走过去却见那边的洗手间亮着灯!
安果屏住呼吸,盯着那开了一条缝隙的门,门下面是光缝延展出来。
她左右看,摸着镂空壁橱上一个装饰缸拿在手里,踮脚走过去,手触到洗手间的门,有些发抖,闭了下眼睛嘴里叫着推开:“谁在里面——”
手里缸子乱挥,倏地被一股沉稳不小的力道擒住。
“啊——”安果叫着睁眼,一愣。
灯下,男人眉目清隽深锁,紧抿薄唇地看着她,没说话。
“温谨怀?”
安果拧眉,大松口气。
男人一身藏青丝绸睡衣裤,白皙的五官上还有水珠滴落,周身清寒,像是从外头进来,洗了把脸。
他低眸把她手里举着的可笑水晶缸摘了:“大半夜在我家里捉贼?”
安果听他隽雅的声音,深夜里有点哑,一如之前在楼上他附她嘴唇低语,叫她不要点火。
她眼一低,嘟囔:“我下来喝水,倒是你,从外面进来?”
温谨怀不理她,一脸的心事,瞥了她一眼,眸色晦暗又淡。
拿了水晶缸出去,他原位放下,在壁橱那停了会儿,走向厨房,低声问她:“还难受?”
“口干。”安果回答。
他把电壶开关打开,留她一个背影。
安果站在厨房门口,没进去。
气氛尴尬,不用说。
男人单手插袋,侧影清卓,微微俯颈,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她房间出来,他回卧室,小家伙睡得香香的,他却再也无眠。
夜里刮风,温谨怀惦记花房的植株,想起似乎玻璃房的一扇窗户没关,也无事,下来关了窗户,在侧门的露台上抽了根烟。
墨城说,他抽烟是抽着玩。
一个医生,对健康的挑衅。
温谨怀自己也知道,并没有多大烟瘾,手术多压力大的时候会想要抽一根。
今天见了这女人,他一晚上抽了三根了。
关上露台的落地门,手上有点泥,他去卫生间洗手,浴室的光线明媚得男人眼角眉梢潜藏的那些幽暗无所遁形。
温谨怀撑着洗手台面,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五官是淡然如水,控制看似得当。
可那双眼眸里,却仿佛有烧人的暗火在跳跃。
他蹙眉低喘,脑海里闪过楼上和她轻缠的一个吻,女人的唇,女人软如果冻的舌,进来出去,带着那股子撩酥入骨的香气。
他心下以及腹处,窜动有痒,那是什么滋味他不好说。
听得声响,猜想不是芳姐就是她。
倒不知这女人高烧还有捉贼的劲儿,进来就要砸他。
这会儿,温谨怀也知道她安静地站在自己后面。
两人间,似乎没办法说话。
智能电壶叮咚。
安果尴尬的已经喘不过气,赶紧多此一举地说:“水烧开了。”
这人清眸淡淡,瞧来一眼。
她别开脸,窘得火烧火烧的。
他拿过杯子,男人高,抬手打开悬柜门,不晓得在里面拿什么东西。
等安果看实,她的杯子里多了一些粉末,闻着是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