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拐角,听见关门的声音,安果呼了口气,有点不好意思:“我妈她平常不这样,我都这么大了,她鼓励我找对象嫁人的。可能是因为我和你先上车了,孩子都有了还没补票,我妈心里介意这点,现在对我好严厉。”
他侧眸,笑来温润,摇头,“不,我觉得伯母很可爱。”
“那……”安果想了想,觉得也没别的意思,就闲聊问了,“你妈妈呢?温夫人是什么样儿?”
温谨怀瞧她一眼,黑眸幽暗,回答详细:“我的母亲很开明,会很好相处。她和伯母一样是大家闺秀,年轻时嫁给一身脾气的父亲,夫妻关系中,我母亲聪明,性子慢,不急不躁的,倒把我父亲调/教好了。我从小受母亲影响多。”
顺便的,也把自己暗暗夸了。
安果不傻,听得明白,小手指轻轻刮了一下这人干燥的掌心,细声嘟囔:“意思是你的性格也和温夫人那样好相处?”
他瞧来,眼神清亮,点头。
安果噘嘴,嘁,还不知道呢,这才相处几天?
反正她要交代清楚:“温先生,我可不是个很好脾气的女人,绝对不是逆来顺受的旧时代女性,我先说清楚。”
“看出来了,不太讨喜。”
“……”
“伯母说你还有些毛病,需要我给治治。”
安果羞恼,母上什么时候跟这人揭她的短了?
她急:“我妈跟你说过什么?”
他走路,样子安静。
安果扯他的一点衣袖,跟上他的长腿大步,“温谨怀。”
他不言。
“喂,你告诉我啊。”
“我妈严厉,肯定把我的缺点放大了,小时候她就这样,一丁点不对她老夸张地和邻居说道,最烦这样了。”
这人停下来,眼睫半敛,嘴角擒了点笑意,“抱怨伯母做什么,我问你,洗手间是真堵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方便我进去?”
“……”
安果蒙圈,没想到母上把她最大的缺点给捅了,喵的。
这时恼羞成怒,面对这眼神漆黑的男人,她脸尤其地憋红,低头不看他,觉得好丢脸,“你都知道了?”
“你是指不让我进门,急急忙忙把一屋子乱衣服往洗手间塞还是你不爱整理的懒惰毛病?”
“那不是懒惰!”
“是什么?”
安果抬头仰他,理直气壮:“我随手放东西有随手放的道理,你们不会明白的。就像我不明白,切一只盐焗鸭要用解剖手法,你刚才给我系围兜,变態的打了个外科结一样!温谨怀,每个人都有一点特质的,这是标榜你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标志,你明白不明白?”
这人皱着清越的眉峰,舔了下薄唇,斯斯文文地讲道理,“安果小姐,我给你翻译一下,你的理论就是你不爱干净不爱整理的糟糕生活习惯是你标榜你与众不同的个性所在?真是了不起的诡辩。”
安果生气:“你怎么这样讲我?那我都没说你解剖食物打外科结是怪胎!”
他不说话,个子高,看着人时又那样温润。所以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温和大度地,在俯视你。
看小孩子胡闹般,落落清然又有点无奈地看着你。
安果没想到两人意见不合的没法沟通的情况这么快就出现了。
“温医生,我觉得我和你性格上,观点上,有的磨合了。你简直顽固不化,一点都不会讨女孩子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