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我向主管大致说了原委,哀求说:“莫姐,真的是出了急事,今天的工作晚上我一定补上,求你给我批一天假吧,实在不行,这个周末我不休息……”
梅樊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以前的我何曾这样低三下四过?
电话那边,主管莫姐态度很是强硬:“请假?你还有脸来给我请假?我昨天让你印的资料你印哪里去了?那么简单的工作,按一按打印机就好,小学生都能做的事情你都做不好,你还有脸给我请假!”
我哀求说:“莫姐,我真遇了点难事,我女儿现在住院,我走不开。”
莫姐尖锐的讽刺:“就你有孩子?我们都没有?车间老王上个月儿子动手术,一天假都没请,照常上产线。我告诉你,能来就来,不能来就走人!”
我忍了又忍,终于妥协:“好吧,我现在过去。”
梅樊一旁听着差点没爆粗:“苏秦,你都找的什么破工作!走人就走人!堂堂医科大的高材生,至于去她那小庙受气?”
我叹气。不一样了,那场医闹,我在医界的名声彻底臭了,别说名牌医科大了,就是清华北大的也没人愿意用我。能在那个工业园里找到工作,已经不容易,并且那里离市区远,清静。现在的我,最想要的就是清静。
梅樊见我不说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你真打算回去上班呐?凡凡怎么办?我下午要整理病历,没时间的啊。”
我呆在原地,为难极了。
我曾经恃才清高,科主任我都没看在眼里,我曾经也张扬肆意过,总觉得自己的人生能像提速的高铁似得嗖的一下抵达最巅峰。可那都是曾经了,现在的我已经被人踩进泥里,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残酷的现实面前,我必须得做出抉择。女儿丢不得,她是我的命,工作也不能丢,它是我活命的基础。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