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从腰间掏出一支木簪,丢到连暮面前,道:“连暮,你的主子水性杨花,品行不端,暗夜偷约龙劲公子,这些是你亲眼所见。”
屋内一阵寂静,连暮拿起妹妹从不离身的木簪,热泪饶匡,一边是对自己有恩的主子,一边是自己唯一的妹妹,连暮默而不语,红缨看着连暮的纠结,便使了一个眼色,紫巧得意便扔了一束头发在连暮身上。
连暮心底最后的防线被此击破,紧紧握着早已杂乱的头发,终于点了点头,悠悠的玫瑰香味化作一丝丝缠人的线,嘞得连暮难以呼吸。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为了挽回之前因为茯苓所对一品阁造成的影响,红娘免费大开一品阁,还特意邀请了天倾内有头有脸的官员、商人,前阁,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热闹光景。
桑鹿鸣望着窗外渐渐向西落下的夕阳,庭院中的芍药花开的灼艳,与一阁的冷清相印,风吹过满院的枝叶,带着轻轻地花香,向窗梳妆的桑鹿鸣身上却浸满了森森寂意。
阿悦侍装而立,看着面无表情的桑鹿鸣试探道:“鹿鸣,该去前阁了,莫让红娘等急了。”
桑鹿鸣拢了拢手指道:“是该早早过去。”
待桑鹿鸣赶至前阁之时,前阁的歌舞早在光怪陆离的闪光之下翩翩而起,红缨不断为一旁的龙劲夹着菜,满脸笑意,褚玉静静拨弄着自己手中的竹笛,身边亦是围绕着不少推杯换盏的花客,桑鹿鸣瞬间换上了笑容,听到红娘的召唤,桑鹿鸣跟在其身后,一杯一杯,偿还着公子俊客的几分眷顾。
灯闪舞美酒烈,但是这平常的一品阁中在茫茫深夜中伏下了往日从没有的杀机。
“闭嘴,就凭你们这些宵小之徒也能随意侮辱茯苓!”桑鹿鸣的喊声打破了华灯下的平静,桌子上的酒盏、饭食随着她的一个猛推,全都碎散在地毯上,被骂的花客看着满是怒意的桑鹿鸣,一时忘了说话。
红缨看着楼上回廊上聚满的人,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道:
“我倒以为是怎么了,鹿鸣妹妹今日身体不爽,还望公子莫要介怀。毕竟一想起满脸脓血的茯苓,真的是难以入眠,来人,还不快将这收拾了。”
桑鹿鸣拨转着眼睛盯着故作好意的红缨,道:“住口,如果不是你,茯苓怎么会变成这样。挑拨离间的事,是你和龙劲做的吧。”
桑鹿鸣看到一旁坏笑的龙劲,抬起左手指着龙劲,眼中活活有雷电劈出来。红缨自然不甘如此被骂,双手依次点着周围的阿悦、褚玉和龟奴道:
“桑鹿鸣,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看看,就因为你和茯苓,整个一品阁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那赌局中的人日日蹲守在门口,如果不是红娘多多周旋,你以为你还能安然的站在这吗?怎么?现在编排了茯苓几句你就受不了了,早知如此,茯苓就不该做出如此恶心之事,脏了大家的眼睛。”
桑鹿鸣被红缨的话刺激的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就欲推打,红缨面带惧色,急忙躲入一旁人的身后。红缨话中处处都是为一品阁和红娘着想,众人早已被红缨侃侃之词所固,看到桑鹿鸣竟然要对其动手,自然不满,阿悦见情势不好,紧忙上前,拼命拽住盛怒中的鹿鸣。
“桑鹿鸣,你和那茯苓就是一丘之貉,她带面皮欺骗大家参赛,欲置一品阁于死地。而你,身为玉品,却辜负红娘的期待,多次以圣手徒弟之名偏颇那手脚不干净的龟奴,品行不端、嚣张跋扈,早已违了花魁那德艺皆上之意,你才是那花魁之赛本该祛除之人。”
红缨见此情境,知晓桑鹿鸣情绪已至极点,更是加了一把火,希望桑鹿鸣引火烧身。
龙劲起身道:
“鹿鸣姑娘,往日你多次偷约于我,我多次相劝,没想到你还是剑走偏锋,倒是辜负了红娘对你的一片栽培之情,”龙劲满脸的疼惜与遗憾,令人不免想到之前桑鹿鸣要挟世子之事,虽说事情始末尚未清楚,但今日龙劲此言却坐实了鹿鸣的不堪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