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檀芮满心着急,冬蝉更是哭红了眼,“小姐,你要救救少爷。”
“可是谁救得了他?小姐就算再有心,也是无力啊。”绿枝赶忙劝阻。
“郡主能救!”冬蝉坚毅地说,祈求的眼神望着檀芮。
“可是我们根本见不到郡主,皇宫重地,没有皇上诏令,我们哪里闯得进去?”惜儿此时也格外冷静。
“有个人能见到郡主,只是……”绿枝话只说了一半,檀芮已然明白。
“六王爷。”檀芮接她的话,“我不想欠他的人情,要是我想,昨晚上就已经对他开口。”
“可是少爷……”冬蝉又喊道。
“为今,还有另一人能救他。”檀芮眼睛里闪着光。
“谁?”她们异口同声地问。
“戴公子。”檀芮话一出,所有人都满心惊诧,绿枝首先反对,“小姐要去求戴公子,万一他对小姐提出什么非分之想呢?”
“对啊,小姐又不是不知道,戴公子如此好色……”
冬蝉一时也沉默了。
“可是我本就该嫁给他,我若有意以语言相激,他也未必真的会对我下手。哥哥如今异常危险,最快捷保险的办法便是找戴公子帮忙。”檀芮神情异常坚定,“我总归要试一试。”
正在大家劝不住檀芮时,怀礼突然跑了进来,除了形容有些许邋遢以外,此外并无其他伤处,众人都好似活见鬼了一般,檀芮喜极而泣,冬蝉亦是满心欢喜,又哭又笑。
“哥哥是怎么被放出来的?”檀芮问道。
“是郡主为我求情,她到皇上那里大闹了一番,即使皇后再不愿意,皇上还是把我放了出来。”怀礼脸上闪现出一丝伤怀,“但我今后不能再留在宫里做她的贴身侍卫了。”
果然是郡主。
檀芮感受到他言语间的失落,深知这个傻哥哥,定也是对欣哲产生了情愫。但因此抽身,也许对他们而言都是好事。她只安慰着:“只要哥哥一直平平安安的,今后便还是有机会见到郡主。”
怀礼便有些闷闷地点头。
他随即又想到檀芮的亲事,顿时又是一脸气愤,“妹妹莫要嫁给那个坏蛋,他已经有了那么多个妾室,妹妹若是嫁过去,定会受大委屈。”
檀芮心里不禁涌起阵阵感动,“哥哥不用为我担心,我相信那人定会赶来救我的。”
“何人有如此本事?为何现在不救?”怀礼刨根问底。
“哥哥莫问了,这件事哥哥便放宽心。”檀芮只是含糊地敷衍他,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哥哥在天牢住了几日,身上定然脏了,也沾染了晦气,快回院子里好好洗漱一番。”
怀礼见此,也只好先回去了。
檀芮想起凌辕昨晚所说,自古君王最忌惮的便是手握大权的武将,若是褚恒真的回来了,那便是未诏自归,若是皇上因此对他生了嫌隙,那……檀芮心下很是后悔,她便不应该给他写那封求救信,到头来,只怕救不了自己,反倒把他也搭进去了。檀芮不禁越想越怕。
婚期慢慢逼近,檀芮心里充满矛盾,既希望褚恒能赶回来,又希望他不要回来,在这番矛盾和挣扎中,她不觉消瘦了许多。
出嫁前需出门上香请愿,即使这门亲事檀芮再不愿意,她也需走这个程序。
怀礼陪同她们又来到了赣隐寺,此时人人都满腹愁容,连上香都格外没心力,胡乱应付过后,便欲返家。
这时,方才的大和殿里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他们不禁一阵疑惑。
紧接着大殿里的人都跑了出来,“死,死人了!”
她们一听,一脸惊吓,怀礼一把抓住一个人,“里面发生了什么,死了什么人?”
那人结结巴巴地说:“听,听说是,当今皇后的弟弟,戴家的公子。”
怀礼有些发愣地放开了那人,再回头看檀芮,已然一脸惊惧,面如死灰,“怎,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