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越还是坐在那里,维持着被推开时的姿势没有动,紧紧盯着自己的手掌,似乎在回忆那里之前停留过的纤细手腕的温度,有些怅然若失。
常夏在门口站了几分钟,随后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微低着头往楼下走。
不知道他会不会怪她,她又言而无信了,说好了会陪他,却一次次离开。其实她也很想那样,让一切回到最开始,他们住在别墅里面,偶尔开心偶尔吵嘴,回想起来都是幸福的样子。但是现在不行了,四年的时间,改变的不只是年龄,还有许许多多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她舍不得,但也回不去。
病房里面。
“出去。”霍泽越向后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声音淡淡的。
上官朵咬着牙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别过头看他,质问道:“你凭什么赶我走,是你做错了。”
“你不是说我很好吗?”霍泽越挑眉看她。
“什么意思?”
“在餐厅的时候,你不是说我很好吗?还说离开我的女人才是不知好歹,现在又成了我的错?”
他指的是刚才上官朵在餐厅里含沙射影,讽刺常夏的事情。
“你还这么在意她?我以为你……”
上官朵适时的住了口。她以为霍泽越早就对常夏失去耐心了,男人吗,不就是这样?当初信誓旦旦非谁不可,时间长了总会忘记的,而且常夏也不是什么仙人之姿,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哪里值得他这样念念不忘?
今天她故意要带着常夏一起,一来是为了修理一下常夏,以解之前的怒气,二来是想借机试探霍泽越的反应,看他对常夏是不是还有心。
现在看来,他果真还是放不下常夏。
那就更好办了,四年前常夏是霍泽越的软肋,四年后的今天依然会是。
霍泽越不喜跟她距离这样近,说完话后就走到床头柜边靠着,见杯子里还有点护士送来的水,正好嗓子发干,也不在乎是不是冷水,仰头喝了一大口。
喝完后指了指门口,再次说道:“出去。”
上官朵走到他面前,胸有成竹的说道:“我要是真的走了,不出半个小时你就会后悔,信不信?”
霍泽越低着头抬眼看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常夏是我的助理,你应该知道,看她的样子好像并不打算再跟你有什么牵扯,那她就得靠自己活着,就需要工作需要钱……你懂的?”
霍泽越眯起眼睛,舌尖抵了抵腮,后退一步坐在病床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常夏虽然是跟上官朵的经纪公司签的合同,但作为上官朵的助理就是上官朵的人,能不能留下全在上官朵一句话,或者留下后的工作环境,会不会被人欺负遭遇麻烦,也是上官朵的一句话。
上官朵拿这一点威胁他,他确实别无选择,只能就范。
威胁有了效果,上官朵却丝毫都不觉得高兴,因为这就间接地证明了霍泽越的态度,他为了常夏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商场上的人最讨厌被人威胁,他居然连这个都可以忍下来。
“你对她可真好。”
上官朵自嘲一笑,随后板起脸质问道:“这几年你一直不愿意跟我完婚,是不是也是因为她?”
霍泽越点头:“是。”
“因为你相信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