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夏先回到了地下室,其实她原本是想过去看看冯景瀚,但是走出医院之后她的头又开始晕,万不得已,只好先回家休息。
为了省钱,她没有坐出租车,而是倒了两次公交车,这一路的颠簸把她折腾的更加不舒服,进门之后直接倒在了床上,头痛欲裂。
地下室阴暗潮湿,在炎热的八月份她居然觉得寒冷,但额头上的冷汗却簌簌落下,她缩在床上盖着被子坚持了十多分钟就忍不住了,到底从抽屉里拿出了一颗止痛药吃,才勉强睡去。
这一觉睡了好久,或者说先前是在睡,后来就变成了晕厥。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她按着一缩一缩疼痛的太阳穴坐起来,就看到等在沙发上明显已经不耐烦的房东。
房东是个中年妇女,平时对常夏的态度还算客气,但是这次等得时间太长了,便有些着急。
“可算醒了,我都在这儿坐了快一天了。”
常夏不好意思的道歉,随后问道:“大姐,我怎么会在这里?”
“还说呢,你知不知道你生病了呀?医院里的人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非要我过去看看你的情况,进去之后可把我吓坏了,叫你你也不动,煞白着脸躺在那儿,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常夏想起来,当时办住院手续的时候护士问了她的住址,听说她是租房子住便让她留了一个房东的电话。
幸好是这样,要不然可能她就那么死在地下室里都没人知道。
常夏又跟房东道谢,听说自己昏迷了很久,房东一直陪在这里,她又觉得不好意思,说以后一定会登门道谢,随后送走了房东。
房东这边刚走,私立医院那里打来电话,让她赶紧过去一趟,说冯景瀚的情况不好。
她刚醒,还来不及跟主治医生见一面,就又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站在冯景瀚的病房里,谢医生告诉她,冯景瀚有旧病复发的迹象,已经连着好几天吃不下东西了,偶尔还会出现抽搐和呕吐的情况,如果不能及时手术,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其实早在上次她喂冯景瀚喝粥的时候就觉得他的状态不对,平时能喝大半碗但那次他只喝了几勺就拒绝再喝,她当时没有多想,以为他是因为白天吃的多了没有胃口,却没想到是旧病复发。
可是做手术的话,手术费怎么办呢?上次的手术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现在她连住院费都付不起,还有最近的看护费她已经拖欠了医院不少,更别提高昂的手术费和手术后恢复期的疗养费,就算她不辞职,继续做上官朵的助理,那也要不吃不喝的攒几年才有可能凑够,但冯景瀚撑得到那个时候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常夏独自静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绞尽脑汁的想对策,但最终还是无果,她根本不可能一夜之间变出那么多钱来,除非……向别人借。
她根本没有能说得上话的朋友,身边认识的有钱人只有霍泽越,季庭和上官朵,难道真的要向他们借钱吗?如果借,要跟谁借呢?
想了一整个下午,她最后决定,给上官朵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