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越拗不过常夏,只好陪着她留在ICU照顾冯景瀚,却在中途接到了公司打来的电话,秘书说有紧急的事务需要他立刻回去处理,他本想推开,常夏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
“回去吧,我自己在这儿就行。”常夏透过玻璃看到霍泽越为难的模样,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急事,便出来劝他。
“你……可以吗?”
常夏含笑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很快就回来。”
常夏又笑,拖着长音说道:“知道了,快去吧。”
霍泽越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他走后,常夏重新回到病房。其实冯景瀚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她照顾,刚做完手术,冯景瀚还在昏迷,他身上除了纱布就是一根根透明管子,不用吃饭暂时也喝不了水,洗澡擦身什么的就更不可能。
常夏的任务就是在凳子上坐着,眼睛看着冯景瀚,耳朵听着各种仪器规律清脆的响声,不过就算这样,她还是渐渐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起先是头晕,她以为是自己困了,便想靠在那休息一会儿,但刚闭上眼睛就天旋地转,耳蜗处传来阵阵嗡鸣,像是一根神经连着耳朵和后脑,整个头都被那种巨大的刺痛感侵蚀。
又开始头疼,从在经纪公司晕倒那次开始,后来的每一次头晕都会演变成这种无法忍受的疼痛,她尝试过吃止痛药,从半粒变成一粒再变成两粒,但是效果却微乎其微,她不敢吃的更多,止痛药的副作用不容小觑,所以就一直这样忍着。
渐渐地,那种疼痛变得麻木,她的手使不上力,身体也不受控制,在凳子狭小的空间上往下滑……
醒来又是在病房,有了先前几次的经验,她已经不觉得惊讶。
上次为她做过检查的医生走进来,帮她调整了一下点滴的流速,然后在椅子上坐下。
常夏虚弱的笑笑,问道:“医生,我又晕倒了?”
医生却没有她那么放松的心情,他这次是带了最终的检查结果过来的。他翻开报告的一页,递给常夏,接着说道:“刚才又给你做了一次检查,加上上一次的结果还有你的身体表现来看,基本上可以确诊,你颅内的那颗肿瘤,是恶性的。”
他的话清晰的传到常夏的耳朵里,常夏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盯着片子里那一块小小的阴影出神。
她哭笑不得的想,就是那个像指甲盖一样大小的东西,在她的脑袋里安了家,让她晕,让她痛,还有很大的可能会让她死,可是,她自己居然一点也感受不到那东西的存在。
她抬头看向医生,医生的表情是担忧的,但同时又带着医疗工作者特有的冷静与平和,她莫名的感到安心,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您。”
医生一愣,过了一会儿问道:“那你的想法是……”
常夏问:“还有治愈的可能吗?或者尽量延长寿命,您说吧,我听着。”
“具体的治疗方案以及后续会出现的反应还要通过进一步的观察才能得出大体结论,目前我的建议是住院治疗,我们在不断检查的过程中用药抑制癌细胞的生长,至于最后有没有可能治愈,这要看治疗后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