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结束与季庭的通话之后,常夏盯着靠在办公桌的隔板上花束若有所思。
不是季庭送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但霍泽越怎么会知道她工作的地方,甚至知道她办公桌的位置?难道他来看过她?还是派人查了她?
“诶……不想了!”常夏烦躁的晃了晃脑袋,一把抓起花束就往办公室外面跑。
办公室的垃圾桶太小了,装不下这个“庞然大物”,只好把它扔到距离很近的洗手间里面。
面对着齐腰高的深蓝色垃圾桶,常夏猛地举起手中的花束——
但是那只手,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这是霍泽越送的啊。无论常夏怎么强迫自己,脑海还是不断的跳出这句话。因为是霍泽越送的,即便是她并不是很喜欢的红玫瑰,现在看来都是娇嫩欲滴的可爱模样,真的要扔掉吗?让新鲜的还带着水珠的高贵花瓣跟垃圾桶里的卫生纸包装袋还有泥土混合在一起?
最终,她还是将花束原封不动的带回了办公室。
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那就摆着当个装饰品好了,反正霍泽越也不会看到。
就这样,常夏留下了匿名的花束,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从那之后,每天都有鲜花送来,而且无一例外的,都是包装精美的红玫瑰。
她自私的将那些花都留了下来,面对着同事们善意的玩笑,她脸上的笑容,却是甜蜜而又悲哀的。
让她甜蜜的全部因素,只因为送花的人是霍泽越,是那个她百般坚持却依旧不能从心口剥离的人,哪怕两人之间再没有交集,只能通过这每天一束没有署名的鲜花带来似有若无的联系,她依旧觉得幸福,觉得知足。
但她想,在霍泽越看来,也许不是这样吧。霍泽越并不知道她会不会留下这些花,每天送出希望的同时,其实自己心里没有半点把握,他可能觉得她不会收,会恼怒甚至厌恶的将他的心意随手丢弃,可对此,他毫无办法。
常夏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但每当这样尝试着猜想霍泽越的心情时,她都会感同身受的心痛。
而关于这件事,也许是私心作祟,从第一次之后她再没有对季庭提起过。
“常夏,别忘了呦!”同事过来送文件,离开时一边点点腕表一边对着常夏眨眼。
常夏回过神来,连忙点点头,微笑着回应:“知道了,不会忘的。”
今天早晨上班时几位同事就分别告知了她今晚下班部门里聚会的安排,她下班之后一般都没事,便答应下来。虽然跟同事们关系相处的很好,但在职场里还是需要经常聚会来维系感情,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