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我,他是人渣吗?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说是!
他伸手把我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别有深意的挑起了一边的嘴角,“那我就让你看看到底什么才是人渣。”
我吓懵了,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你...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他置若罔闻,沉默不语,几个小步走到我面前,紧贴着我的肌肤,与我四目相对。
“你想干什么!”我害怕极了,站在原地一动步敢动,是真的不敢动,不到一毫米的地方就是万丈深渊,而他是在往深渊里逼我。
他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一只手从身后绕过圈住我的腰肢将我腾空抱起,我害怕紧紧圈住他的脖子,可还没来得及圈住,我就被领空悬挂了出去。
我吓傻了,闭着眼睛只用力的喊叫,“啊!啊!你拉我上去,你拉我上去,你想干嘛,你要干嘛!常遇爵,你王八蛋,你拉我上去!.......”
此刻我这条命的决定权被他紧紧的攥在手心,只要他一松手,世上便没有再有我这个人,就算是有叫姜妍的,那也不是我了。
“你疯了是不是?我都跟你离婚了呢凭什么这样对我,你把我扔下去如果我死了,你是要蹲监狱的.......”
“蹲监狱?”他不屑一顾,“那就蹲啊!”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音很大,我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或者根本是无心听。
我不敢往下看,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他胳膊两边的肌肉很发达,此刻更是因为用力而鼓鼓雄起,我的手抓不劳,也用不上力气。
不管我怎么挣扎,他都紧紧的抓着我,而我上不去,也掉不下去,他就这么折磨着我,让我在死亡边缘徘徊。
“姜妍,不是想死吗?死亡的滋味是不是很好?临近死亡的感觉是不是更好?能把死字儿挂嘴边的人,应该把一切都看淡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他忽然将我往下又沉了一份,我吓得揪紧他的衬衣。他眉头紧锁,喉结滚动,“如果你真的想通了,我现在就满足你,你就不用管我以后会怎样了,就算是坐牢,也是为了你。”
我明显感受到他的肌肉在抽抖,拉着我的手在吃力,我知道他的力气已经快用光,“常遇爵,你拉我上去好不好?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
他冷笑,“能好好说?”
我点头如捣蒜,既然他肯问我,那就代表还有回旋的余地,这次不抓紧,还要等什么时候,“能好好说,能好好说。”
他依旧盯着我,双臂如机器一样钳制着我的身子,纹丝不动,我不敢挣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他稍一失力,我就彻底告别这个世界。
他还是抬手将我拉了上去,脚尖靠近边缘时,我本能的往上踩,他将我用力往上一提,手臂上的施力点瞬间改到腰间,再一次把我圈进了怀里。
我像是沉溺到大海好不容易找到救命浮木的人,我抱紧他的脖子,把所有的重量都施加在他的肩膀上,不知为何,这一刻我很想哭,或许是他让我明白其实我很怕死,又或许是我还没欣赏够这世间的繁华,不忍离去,总之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
死亡太可怕!
他弯腰把我放在安全区域内,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身上,“以后等我和你到临死的边缘了,我们再一起来跳崖,现在我们还没有给我们办后事的人,还不可以死,我们也不是屈原,也不会有人每年记得来纪念我们。”
他的话很轻也很暖,但是这一刻我好像怎么都暖不起来,我全身瘫软大口大口呼着气,海边的风很冷,冷到我无法驾驭,就这样我睡了过去,当然是在郝旭铭的注视下睡了过去。
他的眼神明明很冷清,但是在常遇爵和我说完那些话的时候,有一丝异样划过眼眸,那一丝异样好像是失望。
当我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杨妈已经坐在我面前,看见我醒来,她习以为常的问候我,“夫人,你醒了。”
这句话我不知道听见过多少次,每一次都是在医院的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