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礼当天,谷倾然并没有到场。
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余笙现在压根不关心他,一双红肿干涸的眼只直直地盯着方方的黑白相片。谷千承一点也不避嫌,直接当众搂着她,亲吻她的额角。
丧礼结束后,谷家老宅的堂前。
谷倾然终于出现了。他跪在地上,老爷子一拐杖抽在他挺直的背脊上,发出一阵闷响,“谷倾然,你这个混账东西!”
他没有反驳。
谷倾然私自让方方给许时蔓输血的事,彻底激怒了老爷子,他将他手上一半的股份收了回来,算作对他的惩罚。现在他这个做大伯的,更是心肠硬到连孩子的最后一面都不来看看,他怎么能不生气?
“你给我说说清楚,刚刚去哪儿了?连来参加孩子的丧礼都没时间?”
谷倾然唇线紧抿,沉默不语。
“你个畜生!”气急的老爷子又拿拐杖抽了他几棍,最后一下直接打断了拐杖,可谷倾然从始至终都挺直了背,面部紧绷,不说一句软话。
谷母在一旁看着,急得直跺脚。
余笙冷眼瞧着被打的谷倾然,眼神里没有丝毫情绪。她现在对谷倾然已经不敢有感情了,他都没有心,又怎么会爱人呢?
老爷子气上心头,叫人送来一支新的拐杖,作势还要再打。可余笙却突然开了腔,“爷爷,等等。”
在场的人都向她看了过去,谷倾然亦然,他望着她,一双淡漠的眼眸这才有了一丝闪动。
余笙走到老爷子面前,垂着脑袋一字一句道:“爷爷,让我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