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身边的陈天子和陈歌子立刻冲了上去,旁边还有二个陈家成员没有动,眼神冰冷的注视着战场上的情况,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
五个陈家成员面对数十个朱家士兵,只有二人加入了战团,其他三人却在一旁袖手旁观,但就是这两个人,仍然将几十个朱家军士杀得血肉横飞,不停的有朱家军士倒在血泊中。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没有几个朱家族军士站在丛林中了,对于他们这种从小习武的人,这些普通的朱家军士根本没有什么威胁。
“你们陈家不是和我们朱家联盟了么,为什么要这样赶尽杀绝?”朱明安手握战刀指着陈雷天,一脸悲愤的说道,在他的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朱家族成员的尸体,刚才还活生生的同伴们转眼间便没有了生气。
“我们陈家从来没有正式表明过要和你们结盟,我想从新州会战那次你们应该能够看出来。”陈雷天冷笑了一声,陈家的态度一直是保持中立,就是为了能够在这次塞北变动中为家族获取最大的利益,现在时局已经基本明朗,陈家自然是要站在宋朝这一边。
“陈家,你们是在是太卑鄙了,”朱殇云从朱明安身后走了出来,她的胸部因为生气而不停的起伏着,“如果不是你们态度暧昧,我们朱家也不会这么快和宋撕破了脸,才落到今天的下场。”
“说的真是太好了,”陈天子在一旁鼓起了掌,“不过我们就是这么卑鄙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你……”
“你什么你,我看你长的还挺标致,放心吧,我一会到想看看你还会不会这么嘴硬。”陈天子直勾勾的盯着她露出衣领外的皮肤,隐约可见雪白吹可弹破的……
“混蛋,你……”朱殇云听到对方的调戏心中一阵恼怒,正准备反唇相讥,突然背后一阵剧痛,她不可思议的回过头来,发现朱明安正一脸歉意的看着她,手中的匕首已经被血液染红。
“明安总管,你这是为什么?”
“小姐,事情已经至此,已经无法挽回,与其您受尽屈辱死去,到不如让您死个痛快一些。”朱明安抱着一脸不置可否缓缓倒下的朱殇云尸体,轻声的在她耳边说道。
“陈家的人给劳资听着,今天你们怎么对待我们朱家,明日汴京城就会怎么对付你们陈家,家主大人,明安对不起你,我先走一步了,哈哈哈~”
朱明安狂笑着,忽然用手中的战刀狠狠在自己脖子上一抹,一股鲜血冲天而出,他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其他几位幸存的朱家士兵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绝然,相继拔出战刀跟随朱明安而去。
“唉,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材,实在是太浪费了。”陈天子一脸惋惜的看着正伏在在落叶中的朱殇云的娇躯,心中瞬间有无数个对朱明安的草尼马奔腾而过。
昨天夜里他就盯上了这个身材相貌上佳的女孩,一直在期待着这个时候能好好的亵玩一下。
何以解忧,唯有小妞。
却想不到朱明安竟然刚烈如斯,他竟然对朱殇云突然下手,让陈天子根本就来不及制止。
“哎,你们等等我啊。”
陈天子愣神的功夫发现另外四人已经向远处奔去,立刻大喊一声追上上去,不一会,几人的声影就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一阵冷风吹过,将地面上的树叶吹得不停的浮动,几十具朱家成员的尸体渐渐的被枯黄的树叶覆盖。
这时,原本伏在枯叶中的朱殇云手指突然动了一下,她捂住肚子上的伤口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躺在自己身边,尸体早已经僵硬的朱明安,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朱明安将她的身体放在地面的时候,还曾经在她耳边说过一句话,那句话虽然细弱蚊语,但却很清晰的传进她的耳朵,那句话只有五个字——好好活下去。
朱明安自知所有人必死无疑,只能采取这种办法,他将匕首刺入她的腹部,却不是要害处,只想为朱殇云赢得一线生机,而事实上,陈家人的确被朱明安和那几个朱家士兵后来的表现所蒙蔽,误认为这些朱家族成员死意已决,并没有想到朱明安会留一手,也因此让朱殇云侥幸死里逃生。
朱殇云双手握住战刀手柄在地上用力的挖着,天气寒冷地表坚硬无比,开始每一刀下去只显示一个白印,她从中午一直挖到了深夜,用挂满血泡的手,才渐渐的将地面挖出了一人多的坑,她又费力的将朱明安的尸体推进坑内,用手一把把的将土捧到他身上,终于将他安葬好。
夜空下,一座崭新的土堆安静的在丛林中,不断的被纷飞的落叶覆盖,而远处,一个娇弱的身影踉跄着渐渐的消失在夜幕中。
朔州城
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暴风雪,满城全部被乌色所笼罩,此刻,仍然有雪花不时的从空中落下,乌家军队在前几天已经全部从这里撤离,返回了应州,荆家的骑兵在一个星期前也撤回到了云州,如今在寰州和朔州境内,只剩下了杨延昭的五万杨家将,以及王靖麾下的一万多名府衙士兵。
现在朔州城的驻军,正是王靖和他的麾下的府衙士兵,杨延昭和他的军队在王靖的强烈要求下,没有进入这里就直接前往朔州其他地方围剿张刘两家残余叛逆。
王靖当时是这么说的,“杨延昭将军,你们杨家将这么多年来一直坚守大宋北部屏障,环境艰苦,在这次寰州战役中又为宋捐躯了那么多人,如果我在和他们去抢战功,那还是人干的事么,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在这里等候你们的好消息,我还很年轻,立战功的机会就先让给其他更需要的人吧。”
听到王靖发自肺腑的话,在场的那些雁门关的宋将很多都被感动得情不自禁留下了眼泪,为将者不争功,为上者体贴下属,利益面前不为所动,军功面前不失本心,这是多好的一个人啊。
“王大人,我张图这辈子就是爹妈死了也从来没有哭过,但是这次我要任性一把,好好的哭上一回。”一位叫张图的厢指挥使哽咽着泣不成声。
“我一直不信文人嘴里的什么高风亮节,但是今天看到王靖大人的表现,我信了。”
“这才是讲究人啊,王靖大人,你实在是太敞亮了,我今天才发现你真是太帅了。”
“我发誓,从今天开始,我要是听到谁在劳资面前诽谤王大人,看我不把他的嘴巴给撕烂了,蛋蛋给他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