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晚,柳福儿已回府里,王二来时,她正与十娘说话。
得知谢大也染了癔症,她只估算了下时间,约莫该是发作初期,忙道:“娘子可有说要把他挪去哪儿?”
“包娘子研究出能治孩童的方子,她的意思是就留在那儿不动,根据方子就近给药。”
柳福儿点头。
这样也好。
有包娘子和陈郎中盯着,谢大痊愈的希望也能大些。
“这怎么能行,”司空十娘接口道:“城外皆是患病极重的,若谢长史在那儿被其他人过得更重可怎么办?”
她说完便恍然自己失言,急忙低下头,退去一旁。
柳福儿面色如常,好似并没听到一般,“把他挪去城门附近,如此城里的郎中也能时常过去看看,或许能借鉴。”
王二领命,出了府门。
柳福儿这才转眼看司空十娘。
司空十娘头垂着低低的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便揪着袖子快步出门。
柳福儿歪着脑袋想了会儿,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翌日,柳福儿早早赶去城门外。
她先去寻了包娘子,问谢大情况。
包娘子面色不太好,只说尽力。
毕竟她那方子只是在三郎身上有用,其他人并没有收到那般好的效果。
且谢大的脉象与三郎并不一样,处方上就得变一变,除开分量上的斟酌,还要考量其他。
柳福儿拍拍她肩,没再给她压力。
来到谢大歇息的帐篷变,此时谢大已经苏醒,六月的天气,他却面色发白的裹着棉被。
见到柳福儿过来,他急忙让她止步,又命守在门口的兵士将帘子挡上,才道:“我已将焚烧一事全权交与二郎,至于其他城外之事,我暂时还能料理,城主只需照管好城里的事情便好。”
他说着打了个寒颤,缓了口气,道:“另外灭鼠一事,那些人里定会有心思浮动的,城主还需多上些心,莫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这些我都能料理,”柳福儿道:“你且安心养着,包娘子与我讲了,你这种情况几服药下去便能有起色,你自己也要争气,早点好起来。”
谢大浅浅的扯了嘴角,道:“小妹那边就劳烦你安抚了。”
柳福儿嗯了声,道:“你和二郎这几天都不能回去,我打算把她接去府里,也好有个照应。”
“也好,”谢大低应着,声音有些弱。
包娘子端了汤药过来,见柳福儿还在便道:“他现在精力不济,长话短说。”
柳福儿便与谢大道别,回去城里。
经过靠近城门的坊市时,柳福儿感觉似乎有个身影有些眼熟。
她转过头去看,却见一拎着只死老鼠兴高采烈的去寻兵士的男人。
男人面容陌生,正字正腔圆的向兵士禀告自家地址。
柳福儿摇摇头,往府衙快步行去。
待到她走过,坊市的大门后,两个小脑袋一上一下的冒了出来。
见柳福儿彻底走远,两人才松了口气。
位于下边的转了脑袋,向上看,“娘子,咱们还是回去吧,不然待会儿城主回去,见咱们不再,定会起疑的。”
其上,司空十娘翻了个白眼,瞪自己的丫鬟道:“出都出来了,不去看一眼,岂不亏了。”
小丫鬟忧伤的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就只一会儿,你自己说过的,绝不靠近。”
司空十娘含糊的点头,扯了她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