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心思立刻活动起来。
几番博弈,众人心照不宣的握手言和。
在接下来的家族议事时,众人便将韩将军一事拿出来说。
毕竟,韩将军能领军前去永州,乃是得了刘家主应允。
刘家主这几天也是听说了这事。
听到众人言,他笑说无稽,又道一早让人看了韩家,其家中亲眷皆在,由此便可看出其忠心。
进言失败,众人不再多话。
只是在散了之后,悄然聚与一处。
韩将军将其属下等的一干官职,他们都已经瓜分完毕。
现在人却不下来,他们岂能相容?
于是乎,接下来的议事里,韩将军便是他们最为关注的事。
所谓三人成虎,这话不是说说的。
几次三番的劝说之下,刘家主也开始动摇。
尤其每日里,马嚼人吃,消耗实在不是个小数。
没几天,他便派了人前往永州督战。
没多久便传来回信。
韩将军的确如传闻所言,只据城而守,便是接了刘家主的命令,也还是不肯出战。
那督战之人几次三番的催促,反倒把韩将军惹怒,被赶来回去。
那人回去禀报,韩将军所领兵将皆只以韩将军马首是瞻。
言外之意便是,根本不把刘家人放在眼里。
这话直接戳到了刘家主最为担心的一个问题。
要知道,韩将军可是领了刘家半数兵力。
若真个自立,那他一时还真没有办法。
反复思量之下,他往永州派了另一可信之人,与韩将军交接。
接到指令,再看来人,韩将军气极而笑。
裘亦年及弱冠,以文采被人熟知。
后娶刘家旁支女,进而进入刘家掌权人的眼中。
他不晓得其懂不懂兵法,但他可以肯定,此人要是全盘接手,照其现下的状态,定会出兵。
就他了解,还没有人在平原之上能打过梁家。
他可以断定……此战必败。
但这又与他何干?
他撸下虎符,要交出去。
“将军,”立于下首的孙都尉急忙拦下,道:“不能啊,梁家还在城外虎视眈眈,你若就此撒手,那我等可该如何是好?”
韩将军手一顿,看向恳切看来的部下,握着近百斤长枪都稳稳的手,微微颤抖。
裘亦很不满,他盯了眼那人,冷声道:“令行禁止,孙都尉莫不是忘了自己是谁家的兵了?”
孙都尉耷拉下脑袋。
韩将军思忖片刻,重又握住虎符道:“还请裘大人宽容些时日。”
“你,”到手的虎符就这么被拿走,裘亦忍不住恼了。
“两个月,”他道:“时间一到,我便交与大人。”
“不可能,”裘亦瞪起眼睛。
“大人,”韩将军道:“梁家军是北方兵士,不习惯南地潮冷气候,待到冬日,不必我们动手,他们也会自行退去的。”
“你是在与我说笑?”
裘亦不善的眯眼道:“说到冷,还有哪儿比边关还冷?”
他嘴上说着,心里已经认定,这个姓韩的就是想霸住兵权不放。
“北地与咱们这边的冷不同,”韩将军是去过北面的,那里干冷,只是冷在面上。
这里的冷却是冷到骨子里,便是穿多少层,也还是冷的哆嗦。
他是南地人,习惯了,但北地人过来,却是受不住的。
就如他受不住北地的冷一样。
裘亦冷冷看他。
见他紧握虎符不放,便知今天是要不到了。
他也是个明白的,知晓凭着自己,镇要跟韩将军闹僵了,没准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