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梁康闻讯赶来。
待到还有五六步时,他拱手长揖。
彝族长忙上前,扶他起来,上下端量一番,道:“大侄子果然一表人才,这气宇很有乃父之风。”
“谢伯父赞,”梁康浅笑拱手,立在梁二身侧。
温文得体。
其后,彝娘子跟过来,探出脑袋,自下而上的看梁康。
“你就是梁家小郎?”
彝娘子声音清脆,两只眼睛晶亮清透。
“这位是彝妹妹吧,某正是梁家儿郎,”梁康拱手,浅笑盈盈,淡然面对彝娘子的端量。
彝娘子从后站出来,点头,“你跟你阿爹可真像。”
“这是自然的,”梁康浅笑,“就像妹妹,这般美丽,想来是像了令堂的关系。”
“这么说也对,”彝娘子歪头看彝族长,点头。
彝族长皱了皱脸,苦笑。
他这是被宝贝女儿嫌弃了。
彝娘子复又上前,看了亲爹的老脸,再看玉面玉冠的梁康,只觉更好看了。
她两手背在身后,溜达似的往前走了两步:“我们今天要去溶洞。”
“你知道溶洞吗?”
梁康点头,“先生说过,说这里的溶洞特别漂亮,有些还是五光十色的,比世上最漂亮的锦缎还要好看。”
彝娘子眨巴眨巴眼,浅浅哦了声,语气里满满都是失望。
彝族长眯着眼看着耐着性子跟女儿说话的梁康。
小小少年长身立于阳光之下,白净的脸上满是勃勃生机与长久浸淫诗文才能积累出来的优雅淡然。
彝族长心里连连赞叹,同时另外打起了算盘。
其后,崔大带着汪四侯小郎过来。
宽大的袖袍随风轻摆,端是风仪无限。
彝族长立时被吸引了目光,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一旁,彝娘子也跟着看过去。
两眼盯着崔大,目不转睛。
梁康留意到她的目光,便上前将几人逐一介绍。
“彝族长久仰大名,”崔大含笑,拱手行礼。
“你知道我?”
彝族长惊讶。
崔大笑道:“药侗族,善使百药。不说本地人,但凡在岭南待过的,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彝族长呵呵笑,眼底难掩得色:“不过是祖辈们留下的家底,我们照壶画瓢罢了。”
崔大看在眼里,嘴上恭维不断。
只是言辞多是泛泛,细品之下,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彝族长喜得美滋滋,半点也没听出端倪。
彝娘子更是乐了眯起眼,混似他夸得就是她一般。
反倒是梁二不时的扫崔大一眼,心里怎么想,却是不得而知。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方才出门,去看那美丽非常的溶洞。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江陵。
在送走了开赴岭南的船队,柳福儿懒散的回去府里。
几小只的离开带走了府里的欢乐。
进了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吹叶摇的院落,柳福儿心里有些空落。
不过好在康儿几个已经往回来,再过些天,也就差不多回来了。
日子一晃,便到了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