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福儿还了一礼,“都尉放心,我必尽我所能,护他们周全。”
马三笑着点头,招来正好经过的兵士,吩咐他去叫军需官来。
柳福儿拦下道:“你这儿也不宽裕,辎重粮草我来想办法就好。”
马三顿了下,笑道:“那我就不强撑了。”
他道:“跟你说实话,我这儿还真是没多少粮了。”
柳福儿笑弯了眼,道:“你这有靠绝不死撑的毛病,倒是跟你家司马一个样。”
“那是,”马三笑道:“我是他的兵嘛。”
两人说着回了府衙。
马三命人准备承载兵士的大船,柳福儿不想在边上妨碍,便寻了间院子暂歇。
入夜,刘辉悄悄来寻马三。
“都尉,那位可是江陵的那位?”
马三点头。
刘辉顿时一阵眉开眼笑。
“把你那牙收收,”马三咧嘴,道:“有些话,我本打算明早再说,不过既然你来了,我就一并交代了。”
刘辉顿时正色。
马三将淮水如今情形交代与他。
又道:“咱们这儿的情况,你也知晓。”
“爹不亲娘不爱的,就是占了个名,真要论油水,那是半分也没有。”
“这次出去,关系到你们将来。”
“时好时坏,就看你们自己了。”
刘辉拱手,“都尉放心,我等定令行禁止,绝不给你丢脸。”
马三微微点头,道:“至于柳夫人,你们不用担心。我与她相处过好一阵子。她这人极好,待下属之真之诚,绝不逊于梁帅半分。”
“当然了,这也要你们同等以待。”
刘辉急忙点头,伸了三指要发誓。
马三按住他道:“那些话还是留着说给该听的人。”
“我只愿你们都好,也不枉跟我一场。”
这是他心里话。
刘辉眼眶微红,单膝跪地,重重一礼,而后起身,快速出门。
翌日,船一早就已备好。
柳福儿带着两千余名兵士与马三作别,离开帝都。
马三立在城墙之上,举目远送。
直至彻底看不见船的影子,才离开。
楼船上,柳福儿拿出寻马三要来的关于淮水一地的地图。
才一摊开,便看到密密麻麻,四通八法的河道。
这完全就是徐家的主场。
柳福儿顿时一阵头痛。
而此时,被柳福儿琢磨着的徐家侧面的书房里。
徐大捏着田都尉书信,暗自咬牙。
这几个月里,他不知送过去多少钱粮辎重。
到现在,他仗没打胜几场,地盘没见打下多少,反倒花销倒比早前翻上几倍之多。
他反复错牙,还是不能熄灭心头怒火,索性往不远的另一处大书房。
徐家主正在交代管事做事,见他过来便让管事出去。
“怎么了?”
这些日子,连连捷报,徐家家主的心情一直明媚得紧。
“有点小事,”徐大将书信递过去,等徐家主看完,他道:“阿耶,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
“照眼下的情形,这场仗还不知打多久。”
“咱们钱粮有限,真没办法这么消耗下去了。”
徐家主搁了信,回忆了下,道:“先把这次的给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之后我会传信过去,与他商量。”
徐大抿起嘴角,半晌低应了声,转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