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害怕占了位置的人,是你!我孩儿就算不是长子,也是嫡子,我有何须为了一长子之位,谋害于你腹中孩儿,再者,你有孕之事,此处,谁人知?”
说着,林微晚渐渐变得有底气起来,上前一步,“所以,以妹妹的理解,我是不是也该理解成,妹妹最后那一扑,是想要了我府中孩子的命,好让他为你尚未出生的孩儿让道,毕竟,我腹中的,可是殿下嫡子!”
闻言,沐清棉愣怔,这才反应过来,原是自己钻进了林微晚设的局中。
“我……我,我没有,我不知!”沐清棉立即摇头。
她痛失腹中孩儿,如今若承认自己早就知道自己怀有身孕,那方才林微晚所言……她便真成了她口中为夺嫡子位先出手害人的那个。
但是若她不承认,自己的孩儿这般没了,林微晚不知者无罪,到头来,还是被她算计了。
该如何是好?沐清棉垂目。
再抬眼,对上靖轩帝阴沉的面色和疑问的目光,沐清棉心下一紧,自己如今已然失去倚仗,不可再入林微晚的局,中了她的计。
痛失腹中孩儿,她不能将自己也折了进去……想着,沐清棉哭道“我可怜的孩子,是娘对不起你,不知之下,竟未见你来这世间走一遭,便赤条条去了!”
话罢,她身子一软,眼前一黑,又昏死过去。
听着沐清棉声泪俱下的话,靖轩帝神色微软,却也听出了她话外之音,她不知自己有孕,她自己尚且不知,何况林微晚。
他冲扶着沐清棉的婢女摆摆手,示意将她扶了下去,他看向一旁的林微晚,微微蹙眉。
接触到靖轩帝的目光,林微晚低了头。
“你虽是无心之失,却折损她腹中孩儿,虽是庶出,却也是太子的骨肉,是我南陵皇家血脉,念你如今有孕在身,又是无心之过,便从轻处罚吧!”
林微晚低眉敛目,乖巧应“是,儿臣自愧,已为人母,却无心之下伤及她腹中孩儿,却有愧,待腹中孩儿出生,儿臣自请往宝华寺斋戒三月,为那未出世的孩子祈福,再在甘宝寺供一长明盏,亲手抄送经书,为他超度!”
“嗯!”靖轩帝见林微晚乖巧懂事,自请如此,满意地点点头,神色又缓和了不少。
“如今太子在外,南方水患严重,不容有失,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也不必让他知晓,再生事端!”
“此事,到此为止,朕希望出了这道门,在外不闻任何与今日有关之事!”靖轩帝话语虽听着温缓,却带着帝王不容置喙的威压。
“是!”所有人颔首应声。
靖轩帝起身,轻“嗯”一声,拂了拂衣袍,抬步出了门。
宫凌睿与宫凌俊也随着出了门,只是,并未随靖轩帝离开,二人都深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十八。
“本小王爷听闻,太子妃从容贵妃身边挖墙脚来的婢女掌得一手好厨,做得一手好菜,不知今日可有口服,借太子妃婢女一用?”
闻言,林微晚身子一震,这是她嫁进太子府之后,他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话,她错愕地看着宫凌睿。
宫凌睿神色如常,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之态,看不出喜怒。
“小王爷看重她,是她之福,无何不可!”林微晚收敛神色,微微颔首,随后又冲十八道“晚知,既然小王爷亲自开口,你便”
“小王爷就不怕奴婢在饭食中下毒?”十八嬉笑挑眉。
“本小王爷曾喝过一碗汤,煮汤之人言,育德营养均在鱼鳞上,你既擅厨,此话……可当真?”宫凌睿扬眉一笑。
十八心中大骂,他这是威胁她吗?若她再拒绝,他会挑明她的身份?
“小王爷既想吃,奴婢便恭敬不如从命!”十八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