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多大变,继大皇子与晋国公之死之后,大皇子妃留一封血书,也死于市井。
黎民百姓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于是市井多有擅口舌之人,将大皇子,晋国公与大皇子妃之死,写成戏本子,在茶楼酒肆传唱。
市井谣传传入靖轩帝耳中,当然也传进了宫凌俊耳中,文武百官耳中。
谣传虽涉及大皇子,晋国公与大皇子妃,却又牵连着另一人——宫凌俊,这个在不久之前,被大皇子陷害不成,却反将一军将其送进刑部大牢。
说来也好笑,市井说书的,唱戏的,杂耍的,青楼里奏曲而卖笑的,水塘里摸鱼捉虾的,就连光着屁股打闹的小孩子,都将这故事说的婉转曲折,跌宕起伏。
“四皇子设计大皇子逃狱,大皇子情急之下寻晋国公求救,晋国公仁慈,将拉车的马给了大皇子,扰了四皇子大计,四皇子恼羞成怒,杀晋国公,嫁祸大皇子杀人夺马,后又趁乱射杀大皇子,逼死大皇子妃?”
宫凌俊看着暗月送来的奏报,一边念,一边嘴角慢慢挂上冷冷的笑意。
“不错!”他点头“这写戏本子都能写出这等水平,也是有些头脑!”
暗月与晓风立在玉案前,微微颔首,不知宫凌俊这话是何意思。
“明日将这改了的戏本子,与这拓本一并送去这撰书之人手中!”宫凌俊从桌案上拿起一沓早已写好的纸,递与暗月。
暗月接过,微微扫一眼,白纸黑字密密麻麻,却看不出笔迹。
“四皇子?”暗月惊讶皱眉。
“他既想要利用民心来对付我,我先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宫凌俊凉凉道。
“是!”暗月颔首,抱着一沓纸张,出了宫凌俊书房的门。
“太子府还无动静?”宫凌俊抬眼看看晓风,开口问道。
晓风点头“尚无任何消息传来!”
而此时,被宫凌俊惦记的太子府内,因为沐清棉,变得鸡飞狗跳。
十八立在衣裙婢女之间,看着前面披头散发,大笑不止的沐清棉,微微蹙眉“侧妃这是怎么了?”
“听闻刚知道了晋国公的死讯,又不知是谁告诉她,晋国公是因侧妃,往太子府的途中遭人毒手!”
“这太子府上下谁人不知,沐侧妃为闺阁女子时,在京中女儿家,猖狂跋扈,进太子府之后又仗着晋国公,不将太子妃放在眼中,如今国公身因她而死,她自责之下,又如何不会担心自己日后在太子府的日子!”
“是啊,孩子没了,还终生不孕,如今疼宠她,为她撑腰的国公死了,她在太子殿下跟前唯一的倚仗也没有了,怎能不疯?”
“疯了?”十八惊呼,沐清棉是疯了?
“可不是?”一婢女开口“你看她如今的模样,哪里还有丝毫平日里作威作福,趾高气昂的侧妃样?”
沐清棉竟然得了失心疯?十八看着前面蹦蹦跳跳,吵吵闹闹的沐清棉,微微蹙眉,是宫凌俊告诉她的吧?但是他为何要走到这一步?
……
四皇子府内,宫凌俊坐在书房的玉案前,一手扶额,闭眼假寐,晓风立在桌案前,看着宫凌俊,安静地不闻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