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恼怒,而是揉揉我的头,笑着说:“你不吃我就吃了。”
我抱着膝盖不说话,姜流师父问:“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
我做鸵鸟状,闷闷道:“你们真奇怪。”
“哪里奇怪?”
我说:“我爹娘就没给我道歉过,他们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对不起。我做错事他们会责备我,我没做错他们觉得我做错了也会责备我,还不许我说他们不对。”
姜流师父点点头,道:“确实很奇怪。”
我说:“有时候他们真的做错了,我说了,他们会狡辩,会说自己没错。”
姜流师父眼神很温和,安静的坐在我旁边,声音轻柔,道:“因为他们只是普通人,有缺点也有优点。”
我接着说:“我出生在并州,后来,我们村子里突然有了瘟疫,好多人都得了瘟疫,好多人都死了。这瘟疫不是无药可救的,药铺可以抓药,可是药材很贵,只有土财主才能抓的起药材,我们村子几乎所有人都染上了瘟疫,可活下来的基本都是土财主之类的人。”
姜流师父出神的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说:“我活下来那是因为我爹娘把家里的所有地,所有牛,所有钱财都卖了,买了一副药,嗯,只够买一副药的,爹娘他们都说他们喝过药了,叫我喝。我喝了,病好了,他们死了。屋子也烧了,即使是痛哭也换回不了双亲。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没吃没喝,生死也没人在意。”
姜流师父把手放在我头上,声音柔和中带着些微的低沉,“现在你有师父了。”
我闷闷道:“其实我生气不是因为你叫我给他们道歉,只是越想越难过而已,我也不想做那些事情的,我都是被逼的。为什么最后却是我做错了呢?为什么所有人都责怪我呢?”
姜流师父愣了一下,道:“是啊,为什么所有人都责怪你呢?”
我说:“为什么是我小小年纪就要为吃喝发愁,没人在意呢?”
姜流师父笑道:“师父在意你,所以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
“嗯。”
所以早在两年前,师父就知道我的那种痛苦。
不被人在意,不被人需要,所有人都在说我死了他们就清净了。
现在姜流师父要我走,我不想走,我对姜流师父说:“要我走,不如要我死好了。我不走,死也不走。”
姜流师父沉思许久,终笑道:“也罢。只怕你我师徒可能真的会死。”
“我不怕。”
第二天。
姜流师父和我就收拾行礼,姜流师父说先去并州那座山上看看那吸血的怪物是什么来头再决定下一步计划。
路上。
姜流师父告诉我,说身穿深青色衣服,领口袖口有三道金色滚边服饰的一般都是焚青教的弟子。
对,就是那个青城派分裂出来的焚青教。
这我就不能理解了,见到焚青教的,我们要跑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