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的眼神开始冰冷,“青城派畏惧夜无欢的报复,误以为我与夜无欢有关系,严刑拷打逼问我夜无欢的下落,他们务必要在夜无欢功力全部恢复之前找到夜无欢,这样才能保住青城派。我是真的不知道夜无欢会在哪儿。”
姜流微微一愣,脸上会闪过迷茫、怜悯、忧伤的表情,问:“严刑拷打?那时你多少岁?”
君离的眼眸转为一片深沉的幽暗,指了指我,道:“似乎和狗蛋儿一样大。”
姜流珉了珉唇,他的影子被烛光冰冷僵硬地映在地上,“严刑拷打多长时间?”
“一个月吧,一个月后实在问不出来,就决定处死我。我福大命大,那一剑居然避开了要害,然后我就装死,被他们扔在乱葬岗。”
君离茫然的看着窗外,问:“为什么全是我遇到的?为什么我从来没遇到过对我好的人?我娘大概是真心对我好的,可是她却很早就死了。为什么所有倒霉的事情都是我遇到的呢?”
姜流师父闭上眼睛,默然不语。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君离嗤笑一声,浓浓的酒气散发出来,“别人的人生都是和和美美的,为何只有我的人生充满了遗憾呢?”
秋风起,天凉了。
秋叶纷飞,萧瑟的秋夜显得格外寂静。
君离的眉头微微皱起来,脸色越来越苍白,好像体内有莫名的痛苦,疼得他无法呼吸,他的声音更冷:“其实,我不想与什么大人物扯在一起,也不想像夜无欢那样称王称霸,我只想过那种平淡的小日子而已。就像现在,虽然有个很讨厌的狗蛋儿在,但这已经是我很喜欢的小日子了。”
什么叫‘虽然有个很讨厌的狗蛋儿在’?
兄弟你就是那么厌恶我吗?
我料不到他竟是这样想,失笑道:“你一身好武功不去称王称霸太可惜了。我要是有你这么厉害的武功,早就想着如何一统江湖了。”
姜流拿着剑,轻笑,漆黑的眼睛勾成了很好看的形状,“称王称霸有什么意思,人活一世,无非就是一箪食一豆羹而已。若能和志趣相投的人一起谈谈理想那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姜流这话似乎说到君离心坎里去了,君离嗯嗯点头表示赞同。
君离说:“对啊,其实有个地方住,有人能和我聊到一处,不用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整日戒备就好。现在这种平淡日子我就很喜欢。”
我:……
你们两个这么厉害不想着称王称霸这应该吗?!
你们不想着当天下第一对得起你们拜师学艺的那些岁月吗?!
为毛是最弱的我想要称王称霸啊?
还有谈理想,谈个毛线的理想啊,你们的理想不应该是割据武林势力成为武林萌主之类的吗?
还有君离你醒醒啊!你未来可是会成为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啊!可是武林公敌、丧心病狂的妖道啊!你现在这副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想争的样子是肿么回事啊!
夜晚的秋风格外萧瑟,秋风自半开的窗子吹进来。
我默默叹了口气。
哎,可能称王称霸的人偏偏对称王称霸没兴趣啊,我没称王称霸的本事却偏偏想着称王称霸。
第二日。
姜流师父早早就起来了,而那位君离则是因为宿醉的缘故长睡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