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本来在暖气片旁边骂刘辉云骂的好好的,醒来的时候,人就在床上躺着了,而且我家的大门跟抽了风似的哐啷啷地响。
我怔了怔,蹭一下窜了起来,再留心听,大门还是哐啷啷地响。
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听见我妈在门外大吼:“袁小冒!开门!”
隔壁睡熟中的悦姨被吵醒后不悦地翻了一个身,皱着眉头嘟囔着:“他们家的人,就会吼!”
刘叔叹一口气,没有说话。
我愣了愣,我什么时候把门锁了?
我屁滚尿流地爬下床去开门,刚把门打开,就对上母上红通通的跟两个大灯笼一样的眼珠子。
“让开!”母上粗暴地推开我,我赶紧闪在了一边。
然而,老爹半扶着一个人也跟着进来了,我一看,艹,那不是大黄吗?
大黄十分虚弱地驼着背,十分虚弱地低着头,十分虚弱地将胳膊搭在我爸肩膀上,十分虚弱地穿着我爸的羽绒服,十分虚弱地,不,他朝我坏笑了一下,又靠在我爸身上了。
我爸像架着一尊泥菩萨一样谨慎小心地把大黄“拖”进了家门,把他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
我咽了咽唾沫,看着大黄,又看看我妈,时钟突然咚咚咚地敲了三下,凌晨三点了。
我们一家子看着虚弱地倚着沙发的大黄,大眼瞪小眼。
大眼的是我妈和我,小眼的是我爸。
大黄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盖在下眼皮上,看起来十分安详。
小伙子鼻梁又挺又高,看来身体挺健康的。
嘴巴没啥可说的,就是让人看着就想起果冻来,忍不住想嘬一口。
我咽下一口唾沫,粉面含笑,侧身看了看我爸妈。
我爸妈脸色都不太好,看起来挺忧虑的,应该没跟我想到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