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知道上官婉容为什么来,她就要等着上官婉容跪下来求她。
果然,张玉莲一说要走,上官婉容就急了,赶紧跪下来,“大侄女,我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你是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慕云裳的脚步停下,转过脸来毫不客气的斥责上官婉容,“你也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害人一命呢?”
“我…”上官婉容一阵词穷,最后垂着头说,“那确实是我做错了,这些天我吃不下睡不着,一直在反省。”
“哼。”慕云裳冷哼一声,“你睡不着怕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因为你的宝贝弟弟吧。”
“云裳,我求求你,我弟弟现在已经病的很严重了…”上官婉容边哭边说,仔仔细细的说了上官耀现在如何如何的惨,希望能勾起慕云裳的怜悯之心。
可惜,她想错了。
“他活该!”慕云裳笑着说。
“啊?”上官婉容还在不停的说着,被慕云裳突然地一句弄得一愣。
慕云裳漫不经心的抚了抚自己的发髻,开口道,“他这是染上了花柳病吧,活该,谁让他睡了土娼。”
“你知道,你不看都知道?”上官婉容惊喜的问。
她当然知道,这事张玉堂可是比她更清楚呢。
慕云裳笑的很开心,弯下腰靠近上官婉容的脸说,“我当然知道,染上了这样的病就等于等死,而我很开心的告诉你,我不会帮你。”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慕云裳乐见其成。
“不要,云裳,二婶求求你。”上官婉容抓着慕云裳的脚,仿佛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慕云裳用力的将脚抽了出来,转身扬长而去,“上官婉容,我告诉你,这病我慕云裳能治,可我偏偏不想治。”
上官婉容随后颓然的回到上官家,将事情经过说给家人听,夏侯氏立即就发飙了。
“这贱蹄子太可恶了,老娘非得让她治!”夏侯氏说完就往外走。
夏侯氏向来泼辣,比起上官婉容过之而无不及,此时她卷着袖子怒气冲冲的往张家而去。
张家慕云裳在和陈氏一起做饭,张玉莲蹲在土灶前烧火,一张脸被火烤的红彤彤的。
这时,小明堂跑进来对着慕云裳说,“嫂子嫂子,外面有个女人找你,好凶。”
“好凶?”慕云裳开口询问,她这没跟哪个女的结仇啊,除了上官婉容,可是上官婉容现在哪敢这么凶?难道是狗急跳墙了?
慕云裳摸了摸袖子里的九门行云针,就算是她也不怕。
“娘,你和玉莲先做着,我随明堂去看看就进来。”
可当她出来后,发现并不是上官婉容,而是一个挽着袖子,一副尖酸刻薄样的女人。
“你就是慕云裳?”来人尖声尖气的叫道。
慕云裳的表情由愕然变为冷淡,“你是谁?”
那女人双手一叉腰,不谑的看着慕云裳说,“我是你二婶的弟媳,算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婶子。”
“她已经不是我二婶了,所以你算个什么东西。”
慕云裳的话毫不客气,上官家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个女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她根本不想给她好脸色看。
“你!”夏侯氏觉得自己已经很横了,哪知慕云裳比她还要不客气。
“没教养的东西,老娘跟你说,你今天必须跟我去治我相公!”
慕云裳翻了翻白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相公得了花柳病,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夏侯氏走了过来,边走边说,“慕云裳,你有没有人性,我们好歹也是亲戚,有你这么狠心的吗?那是你叔叔,你救你叔叔那是天经地义的。”
“啧啧啧…”慕云裳摇摇头,“上官家不管是人还是狗,都是一个德行,你自己相公出去找土娼得了花柳病,你还来找我治病,是,我是能治,可是我凭什么要去治,难不成是我逼着你相公去找土娼的?”
夏侯氏一听就受不了了,抬起粗手指指着慕云裳的鼻子说,“慕云裳,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才是狗,上官耀可是你亲戚,你连自己人都不治,你真是良心叫狗吃了!”
慕云裳脸色一黑,她发现和泼妇会说话就不能文明,“夏侯氏,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对,是叫狗吃了,是被你们吃的!”
“慕云裳你个狗娘养的,你骂谁是狗,老娘今天告诉你,你今天非治不可,就是拖老娘也要把你拖到上官家!”
夏侯氏说完,就朝着慕云裳的位置抓来,嘴里骂个不停,“狗娘养的东西,老娘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姓夏侯!”
这里的动静闹得很大,陈氏和张玉莲还是不放心,就从厨房里出来,一出来就看见夏侯氏想要抓慕云裳,这下连平日温润善良的陈氏都忍不住了。
“你干什么!”
张玉莲生怕慕云裳吃亏,赶紧跑到慕云裳的身边,挡在慕云裳面前,“你是谁,你想对我嫂子做什么!”
陈氏的声音很大,惊动了在屋内看书的张玉堂,和在里屋喝茶的张云峰。
两个大老爷们一股脑的做了去来,赶紧朝着院子里走过来。
一时间,张家所有人都出现在了院子里,冷着脸看着院里的夏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