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凤容若会惊讶,唐黛会着急是有原因的,因为安王爷和安王妃二人感情一直很好,虽然安王爷也曾纳了一侧妃,一侍妾。
那侧妃生了一庶子一庶女,但因侧妃生性妒嫉,自凤容若从山中回府后,就一直觊觎他的世子位置,就在凤容若认识唐黛那年,也就是唐黛穿越到这时空来第二年,母子二人联手,找了江湖中的杀手刺杀凤容若没有得逞,反被凤容若抓到了把柄,将证据交给了安王爷,安王爷一怒之下,将那侧妃母子三人送到远离京城的农庄上,并让三人永远不得回京城。
而那侍妾是一名外国女子,是大华人,是当时大华送到凤南皇宫给凤千君的礼物,当时安王爷和安王妃还未成亲,凤千君当礼物又送给了安王爷做侍妾,这样的身份,当然没有资格为安王府诞下子嗣,所在一直很安份,安王府也只多养了个人,年轻时安王爷一个月也还去她屋中几次,老了后,在这异国他乡,这女子也只当安王府是她的养老之地,从不生别样的心思,安安静静的呆在王府。
近些年来,安王府其实也就只有安王妃一个人侍候安王爷,二人感情又好,这突然冒出一个人前来认父,二人担心安王妃心里不好受。
二人匆匆来到客厅时,客厅中所有的下人都被屏退,只有王管家一人守在门外,凤容若牵了唐黛的手走进客厅。
厅中此时的五个人,里面一片寂静,僵持着。安王爷和安王妃,二人坐于主座上,安王爷一脸的尴尬不安,不时瞅一眼安王妃,安王妃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但从她微微握着的双手可以看得出,她是在强自镇定忍耐,不时拿了眼狠狠的挖一眼安王爷,眼中尽是愤怒。
在他们二人不远处,一个看上去比安王爷和安王妃年龄要大些的女子,深紫色的棉布衣裳,衣着不好也不坏,垂着头跪在那,看不出她的神色。
她的左边跪着一个男子,年龄应该在女子之上,着青灰色老棉布短衣,黑色长裤,倒是跪得笔直,只是孱弱的身姿,微微抖动,半抬着的脸上现了青灰色,满脸的惶惶之色,夹着惭愧,眼神却平静带着乞求看着安王爷和安王妃。
右边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看着年龄比唐黛要大出许多,跟凤容若差不多,身上着的也是淡色老棉布对襟上衣,下面穿着的长裤,不是长裙。
“父王,母妃。”
二人将屋内几人迅速的打量了一眼,同时向安王爷和安王妃打了声招呼,地上跪着的三人听了凤容若清淡的声音,知道是安王府的世子到了,不可察的身子抖了一下,他们可是知道安王府世子的名声的,从小冷心冷清,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主,惹了他的底线,六亲不认,从不手软,想着今天他们来的目的,还不知会不会招惹了这个冷面杀神,将他们仨扔出府去。
“若儿,小妞来啦!”
安王妃语气平静的招呼了声,安王爷则张了张嘴,看了安王妃的脸色,没敢说话。唐黛观察安王妃,发现她脸上平静,其实估计早就牙齿根痒痒了,不动声色,和凤容若二人在主座下寻了位置坐下来。
“父王,母妃,这三人是怎么回事?”凤容若装作不知,淡淡出语询问。
“让他们自己说吧。”
安王妃又狠狠挖了眼安王爷,不愿意正面回答凤容若的问题,让地上跪着的三个自己说,安王爷则摸了摸鼻子,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凤容若无奈,只好眼神淡淡的看向三人,从女子身上扫过,再到那男子身上,然后停住,意思很明显,让那男子说。
“回,回世子,我们是凤南安州人士,家中有两亩薄田为生。小的姓黄,名黄三,曾经是王爷属下的一名士兵。我身边是,是我的妹妹黄花,那,那个是我妹妹生的女儿,叫黄小花。”那个人战战兢兢的回了凤容若,听了这三个辣耳的名字,凤容若眼角抽搐,唐黛抽了抽嘴角,差点笑出声来,还是硬被自己憋了回去。
凤容若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某人憋红的脸蛋,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但很快又压下这笑,恢复了脸上的清冷,暗思,安州那不是北方吗?父王年轻时的确在那领兵打过仗,难道师父说的事是真的,可是父王也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呐?此时的安王爷,不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是这样想他的,否则要气得暴跳。
“恩,那你们来安王府又意欲何为?”
“回,回世子,小的小时候父母在打仗时双亡,只留下我和妹妹二人,再无其他亲人。小的因为年龄大了,又患了不治之症,无法再养育她母女二人,而且我膝下也无他人可以帮助,我怕我哪天死了,无人照顾她俩,所,所以,才来王府找王爷,求王爷能收留她们母女。”
“恩?为何想到要我父王照顾她们二人?与我父王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这外甥女,是,是安王爷的女儿。”
那人说完这些话,已是一头汗,因为这些年来,有人劝他早点来京城找安王爷,也有的人奉劝他不要来,毕竟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安王爷,搞不好身家性命就丢了,他现在因为患了不治之症,妹妹也老了,这外甥女本是王府血脉,却一直跟着他过着苦日子,他怕他走后,母女二人无依无靠,被人欺凌。
“父王?这事是真的?”凤容若皱了眉,看着安王爷。
“我并不知道这事,也不记得这回事,若是有些印象,我怎么可能让安王府血脉流落在外,不管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