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惨啊，不是吗。”海塞薇一席话问的阿白哑口无言，然而……她居然在笑。
墨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上扬成她平常最习惯的那个弧度。
“我已经不太在意这个事情了。”接着听她轻声道。
海塞薇表现得似乎看得很开……但是——她所面临的，是连自身是个什么存在都无法确定的情况。
这绝不会是一个能让人笑出声，能看开的话题。
阿白一时有些不解，微微蹙眉。
“我想不到答案。”曾经作为拥有众多头衔，原有身份在法师中堪称标杆的她，在这样的情况中对发生的一切也无法解释。
本来应该更惨才是。
但她却……
海塞薇看着阿白那渐渐变得沉重的脸色，反而拍了拍手：“所以啊，想不到就算了吧。”
她说，不在意。
阿白觉得这件事情太过离奇。
一个特殊的存在，处境似乎很艰难——但“当事人”根本就不在乎？
一时间，一切在他开始时觉得有着“宏大”“震撼”意味的东西立刻都变得轻描淡写，微不足道了。
阿白语塞，不知作何感想。
见此，海塞薇笑了笑，转过头。
有什么好在意的？反正探究起来也不会有半点意义，不管是她所经历过的一切，还是即将要面对的一切……
一点都不重要不重要不重要不重要……
给自己疯狂洗脑，她一路向外走，似乎真的很平静。
在阿白的眼里她也确实“平静”，就是……
这位女子一直在用着拟化之魔那个技能，看起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走起来肩膀好像还有些塌——不经意看还看不出来。
……还是从对比上感觉到的。
其实，阿白几乎不能将“海塞薇”和“安托薇莉娅”等同起来——安托薇莉娅的光辉灼人，那种光辉下的她对着自己的认知有着强烈的自信，仿佛世间没有东西会让她感到茫然无措。而海塞薇……就现在看来，是茫然无措的那个——
她其实……还是有一点想知道“为什么”的吧？
那一瞬，阿白心念一动。
“那就去查清楚吧。”
海塞薇走着走着，听着这完全没有他风格的话差点滑倒，猛地回头看去：“你在说什么？”
“不用担心……”阿白缓缓道，以为海塞薇还沉浸在那一时的茫然中，“会有别的办法……”
海塞薇一怔，立即道：“不啊？我的意思是我都找不到的答案，你能够查清楚？”
阿白：“……”
很好，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海塞薇和安托薇莉娅是“一个人”了——这一副骨子里自信到爆棚的样子简直一毛一样。
“我可没有再开玩笑啊，尊敬的冒险者——”海塞薇看着阿白突然带了点鄙视的神情，挑了挑眉，句子故意拉长，“这个世界的所知范围内，法术上可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问题啊。”
“那你怎么沦落到这一步的？”阿白没忍住，也不客气。
角度刁钻，语气犀利。
海塞薇：“……”
海塞薇：“闭嘴！”
她怎么知道啊？
不就是一时失足……去你的一时失足！
海塞薇被几句话搞得立即悲愤起来，生无可恋的感觉重回心头，气得她索性摆手：“你说的有道理，你牛逼，你觉得好玩你去查啊！”
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