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是真的无语，然而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好在是艾尔弗雷德没听到，合上了手里的书：“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海塞薇和阿白对视一眼，正想开口，耶里莎便道：“你们先说吧，我去为你们准备花茶。”
说着就离开了。
身后的门合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海塞薇眸光闪了闪，叹了口气，转身走向艾尔弗雷德，向他行了一个具有精灵族特色的礼——一下子令艾尔弗雷德怔了怔。
“艾尔弗雷德?德雷福斯大人……”海塞薇的语气与上一秒和阿白说话时截然不同，官方客气，隐隐约约间的威严疏远让人一愣——这时候，阿白才确定她曾经确实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精灵族贤者，“请问您对最近的局势有所了解么？”
艾尔弗雷德先是一怔，接着表情也渐渐收敛了一些。
温暖的气息渐渐凝固了些许，海塞薇却若无其事：“德雷福斯家族身为人族和精灵族联盟而存在的家族，你们究竟是为了维护帝国还是维护精灵族存在的？而不管如何——以此时而言，你恐怕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本质上，海塞薇谈及这些事情其实多数时候觉得头痛，也不太爱开玩笑。
她对人有着怎么样的身份，与其相对应的责任有着近乎苛刻的认知，因此她不会因为艾尔弗雷德的遭遇而在此时有些什么纯粹的慰问。
慰问有个猫用，再晚一点，找艾尔弗雷德可就不是自己了。
艾尔弗雷德似乎陷入了沉思。
——海塞薇其实有点疑问。
她不清楚德雷福斯家族被建立起来的准确“意义”——人族和精灵族的盟约，其实有些奇怪。
加纳那所谓的诅咒并不是真的——那么德雷福斯家族存在的真相是什么？
艾西尔为什么要维持这种盟约，如果他真的对人王希特有所理解的话。
海塞薇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思考方向错了。
“德雷福斯家族因艾西尔的决定而存在，可它到底……是帝国的德雷福斯家族。”艾尔弗雷德沉默片刻，开口——
砰！
三人齐齐回头，阿白快步上前打开门，看到的是垂着头，站在外面的耶里莎。
艾尔弗雷德有些许诧异：“耶里莎——”
“抱歉，父亲，我……我把东西打翻了。”耶里莎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时人们才看到她脚边，裂成碎片的茶壶什么的……
海塞薇眨了眨眼睛。
“我……我先喊人来收拾。”耶里莎语气艰难地道，说罢朝转身离开。
房间内的几人有一瞬的沉默。
“我知道了。”艾尔弗雷德忽然说道，“谢谢你们特地来告诉我这件事情……但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
海塞薇从房间里走出来，表情仍旧淡淡的——
阿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冒险者——”让他们意外的是，本来说去喊人收拾的耶里莎这会儿又折返了，看起来有些匆忙。
海塞薇和阿白齐刷刷地看着她，都没吱声。
耶里莎站定在他们面前，眸光有些虚，而后再看向他们时，变得有些许恳切：“是这样的……父亲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然而还需要制作一些药剂，现在缺少一样很关键的材料……你也看到了，自从帝国出事，父亲让大部分佣人都回家了，我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手……”
“需要我们帮忙？”海塞薇立即回过神。
“嗯……那材料附近有十分棘手的魔物，我一个人难以应对。”耶里莎点头，“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敢情她裙摆上的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一直魂不守舍的原因也是——
海塞薇回头问了一句阿白，得到后者的点头后才道：“可以。”
她是幻灵族奶妈，没个输出在身边她可不做这事情。
“太好了。”耶里莎立即松了口气，感激地道，“那我们现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