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便只有一个可能,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连她自己是祁国摄政王妃的事也都不记得了。
萧崇还真是手眼通天,到底是使了什么妖法,竟然能让王妃将过去的事忘了。
他先前倒是知晓王妃的记忆曾被人封印过,可那样的封印之法,一人一生便只能一次。一旦封印之法再用,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或许是没有作用,又或许是记忆冗杂,让人疯癫。
那么萧崇,到底又动用了什么法子?
若是王妃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先前的一切便都能解释了。王妃已经不记得他们这些故人了,自然也不会给他们传信。
而遗忘了所有的祁国之事,王妃只怕也将漠北王宫当成了家,哪里又会想着要赶回祁国?
只是,若当真都不记得,先前王妃逃离王宫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下公孙崖,王妃当真不记得了?”公孙崖紧盯着谢祎的眼睛。谢祎摇了摇头,“我某一日醒来,便发现将过去的事都忘了,这些时日以来,一直活的浑浑噩噩。”说着便叹息起来,“自孙大夫入宫,我便总想见你一面,好好的和你说说话,问一问你对我过去的事知晓多
少。”“过去的事说来话长,我听王妃大体说些吧!你乃是祁国的摄政王妃,先前萧崇抓了你的好友威胁你前来救人,萧崇答应放人的条件便是王妃到漠北来做客。只怕是萧崇使了什么手段,让王妃将过去的事都
忘了,好将王妃一直留在漠北。
“王妃久久不曾给王爷去信,王爷担心王妃的安危,这才让我来找王妃。祁国和漠北大战在即,王爷希望王妃尽快离开漠北,免得受萧崇挟制。”
谢祎愣愣的看着公孙崖,想着公孙崖和她说的这些话。
她是否应该相信这些?固然萧崇说的话并不可信,也不意味着这位孙大夫所言便都是可信的。
一时间她心里乱的很,都不知道听到的种种,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你可认得宇文芮?”谢祎忽然认得。
“安献郡主?王妃见到她了?”
“我在漠北军中见过她一面,看得出她认识我,我便想着仔细询问一番,没曾想她就死了。”谢祎叹息一声。
“安献郡主乃是珩王宇文晖的独女,也是诚郡王妃。先前王爷让宇文晖出兵漠北,没曾想宇文晖起了反心,走的时候还将安献郡主也给带走了。先前倒是听闻安献郡主被宇文晖藏在了漠北。”
“那我和宇文芮的关系如何?”
“都是皇族之人,面上自然还算和睦,不过安献郡主只怕并不喜欢王妃。听闻多年前安献郡主信誓旦旦的说着非王爷不嫁,只是后来安献郡主再到京城的时候,王爷和王妃已经在一起了。
“倒是安献郡主很得太皇太后看重,即便是珩王有心谋逆,依然让王爷务必要留安献郡主一命。”
“如此说来,她会那样恨我,竟是觉得我抢了她的夫婿?”谢祎仔细想着宇文芮当时那种怨毒的神情。
若是这样的缘故,似乎也算有了解释。女子之间的仇恨,的确是会因为夫婿之争,或者妒忌而生出深深的怨毒来。
“王妃是否不信我的话?”公孙崖有些无奈。虽然王妃这样的戒备是很好的,若是谁说的话王妃都相信的话,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形下,岂不是要被人耍的团团转。
只是此时,时日不多,他自然还是要尽快取得王妃的信任。若是王妃连他的话都不信,哪里会愿意和他离开漠北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