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道:“淑妃、贤妃并未参与叛乱,只是为血亲所惑,罪不至此,望陛下开恩。”
“望陛下开恩。”
郑观音也道:“皇帝啊,淑妃、贤妃已经进宫数年,说起来不应该再算作是崔家人。二妃平日也知书达礼、恪守妇道,关键是,皇后说得对,毕竟是皇孙、皇孙女的生母,不可惩罚太过了。”
李沐道:“那依太后意思,该如何处置二人?”
郑观音道:“念其为皇室诞下子嗣,由一品淑妃、贤妃降为三品婕妤以示惩诫。”
李沐点点头道:“既然太后、皇后和爱妃们都这么说,朕……允了。”
这天晚膳之后。
常绿云急步而来。
“陛下,二崔招了。”
“是谁?”
常绿云没有回答,将一张纸递到李沐面前。
李沐扫了一眼,看着上面三个字,面色非常平静。
“果然是他。”李沐悠悠说道。
站起身,走到殿门前,望着幽黑的天空。
“绿云,你说人心为什么如此复杂?”
“……我不知道。”
李沐轻叹道:“朕也不知道。朕只知道,挡朕的路,不管是谁,朕都必须将他清除!”
深吸了一口气,李沐道:“令李沂带人,围了他的宅邸……先不要进,朕要亲自和他谈谈。”
“是。”
……。
亥时的金陵城。
已经沉寂。
这与之前不同,这些天的剧变,全城皆已经实行宵禁。
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坊间都在传闻,又有皇室谋反了。
天子的二卫皆已出动,听说博陵、清河崔家,一夜之间被毁了。
曾经睥睨天下的大唐财团,也已经倾覆。
这让百姓们有些惊惶,大唐怎么了?
周边安定,本该是盛世的大唐,究竟是怎么了?
不止百姓在这么议论。
京城的官员也无所适从。
博陵、清河崔家定为叛逆,大唐财团虽存实亡,这事应该已经过去了。
难道陛下还要借此再株连一片吗?
做为当朝首辅的房玄龄,此时却很平静。
今日,房府已经遣散了所有家丁。
他的子媳们都很奇怪,这是怎么了?
可没有人敢问。
甚至连以河东狮吼出名的房夫人都不敢问。
此时房玄龄的书房门敞开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该来的总会来的。
当李沂率兵包围了房府。
房家已经乱成一团。
如果是别的军队,不用说房夫人了,连房府门丁都能喝斥军队退兵。
堂堂当朝首辅府邸,谁敢猖狂。
可现在他们不敢,因为来的是当朝荣国公,所率的是神策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