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边上才是潇湘省反封建迷信协会会长,“鬼手”刘九。
在苗寨老巫师眼里,李白的巫师身份竟比刘九会长还高一些。
更加出人意料的是,不论是会长刘九,还是副会长蒋忠,和其他人一样,都没有提出反对,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潇湘省反封建迷信协会能够顺利成立,又能一路平安抵达苗寨,这位钱江省的年轻会员出了不少力气,坐个上位又算得了什么。
甚至刘九都动了挖人的心思,只不过影响太恶劣,也就是放在心里想想罢了。
他们的反应更让老巫师感到好奇,这个年轻人难道还真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不成?
酒过三巡,众人稍稍垫了垫肚子,苗家的节目便开始上演,当然不是像赶尸和活死鸡那样的吓人玩意儿,而是正儿八经的助兴,山歌,舞蹈在火堆旁载歌载舞。
“请客人们也露上一手。”
一个苗家汉子吆喝起来,显然不满足于苗家人的自愉自乐,也要把客人们拖进来一起互动。
老巫师微笑着望向李白。
真没有任何恶意,他确实对这个年轻人的巫术感到好奇。
别人或许不觉得,但是能够一跺脚就让所有的活死鸡当场毙命,这就不简单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有一手炮制出活死鸡的老巫师才会察觉到其中的不同寻常。
“我来露一手。”
微微有些醉意的刘九会长抢答了,直接站起身来,赢得了一片欢呼声和掌声。
他以为老巫师是在暗示自己,作为表演艺术家,又坐在李白身旁,还喝了点酒,很容易误会。
“鬼手”代表着手彩技艺的最高境界,意味着手速之快,足以超越人类的视觉反应速度,不止是“三仙归洞”,其他小把戏也能信手拈来。
在某种程度上,“鬼手”施展出来的表演,不止是杂技,更是一种魔术。
刘九拿了三只粗陶酒盅,来到篝火旁,在热烈的掌声中摆起了表演的架势。
示意了一下三只酒盅,双手一挥,三只酒盅变成两只。
众人一惊,纷纷叫好。
一手一只酒盅,左手轻轻一抖,五指一握一张,酒盅没了。
随后右手同样一握一张,三只酒盅完全不见。
刘九手上变得两手空空。
一片掌声淹没了整个盛会现场,在那些苗家人眼里,这样神奇的表演几乎不逊色于苗家的巫术。
刘九装作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了看左手,又看了看右手,双手抖了抖,一脸疑惑的摸了摸脑袋。
不知何时,一只酒盅出现在他的脑袋上,正端端正正的顶在那里。
所有人反应过来,发出一片笑声。
刘九依然是不解的神情,又摸了摸脑袋,第二只酒盅出现了,正叠在前一只酒盅上。
手法之快,让人根本无法察觉到酒盅是怎么出现的,之前又藏在哪里的。
再摸了一下,三只酒盅终于齐齐现身。
刘九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仰头去看,三只叠在一起的酒盅却立刻失去了平衡,跌向他身后的地上。
一片惊呼声响起,可是所有人都没有听到三只酒盅跌在地上,摔成碎片的声音。
刘九转过身,地上空空荡汤,不见酒盅的影子。
无论是客人,还是苗家人,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又被刘九会长的“鬼手”给骗了,酒盅在半途消失,根本没有落在地上。
一举一动,一个表情,一个眼神,每一个环节都勾动人心,极具观赏性。
作为表演艺术大家,刘九会长的“鬼手”果然是名不虚传。
“厉害了!会长这一手简直是天下无敌。”
杨胖子都快把自己的手给拍肿了,虽然退休,但是马屁功夫见涨,要是恋栈不去,多坚持几年,说不定退下来的时候,是更高的位置。
“不愧是‘鬼手’啊!”
老陈头也觉得自己涨见识了,之前对于“鬼手”的理解只在字面上,现在倒是真的被惊艳到了,出神出化的手活儿,真如鬼魅一般。
“哈哈,承让承让!”
刘九会长一路抱拳回礼,向众人致谢,走回到木桌旁时,忽然往桌面上一挥手。
三只方才平空消失的粗陶酒盅静静的排列在桌面上,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