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点子硬,兄弟们撤!”
睡到半夜时分,杨仁宇就被一阵惨叫声惊醒,他条件反射式的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来察看动静,看到不远处两条小船人上的人正在拼命摇浆逃跑。
“吹哨,停止射击。”杨仁宇头也不回的命令道。
“哔……哔……哔……”他的奴兵之中负责传令的杨礼方立刻吹响了三声竹笛。
这是停止攻击的命令,晚上因为视线不佳,不能用令旗,所以用声音传令最佳。
原来这是一伙江匪看到他们船队几条船都吃水很深,就想发点横财,哪知道却踫上了硬茬子,江匪都是长年刀口上舔血的人,懂得进退,一遇强敌就赶紧扯乎,绝不会傻傻的报仇血恨。
水匪偷袭,杨仁宇没有在意,他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他们也不是官兵,没有义务剿匪,剿匪对他们没有丝毫益处,反不如节省点箭枝,所以他才命令停止射击。
晚上当然有值班警戒的人,都是士兵,那些奴兵因为力量训练未达标,还没有习过射箭,所以杨仁宇干脆没发弓箭给他们,并事先就命令他们不得轻易现身。
船队继续东下,快到九江时,老船东就指挥船队靠岸,对杨仁宇解释道:“贤侄,九江快到了,你们必须在这里上岸绕行,我们安排了子侄辈带你们过去,到下游一个固定的地方,再让你们上船。”
九江的湖口有一只水师驻扎,是长江上一个重要的检查关卡,只有上岸绕行,绝不可能蒙混过关。其实贩盐走私也是这么混过关卡的,吃水上这行饭的,大家都鬼精了,有的是办法对付。
人可以躲过去,但是货不行,这次不是以前运贝壳那样了,不怕查,所以杨仁宇当即命奴兵拿来早就准备好的五百两银子,递给老船东道:“老船东,关卡需要打点,这点银子你先收下,不要吝啬银子,不够我会再补。”
老船东没有客气,直接收下了,杨仁宇就立刻命令手下指挥兵丁上岸,由于是轻装夜行,又由熟人带路,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到了商定好的上船地点。
船队也早等在那里了,有银子开路,什么都好说,但也因为他们是疍民的原因,老船东又假托是运造船的木材,有路引为证,所以查得松一些,如果是疑似盐贩则没那么简单,肯定会把船扣押仔细检查。查私盐的利润很大,些许银子打发不了官兵。
下半夜船行不了多久,天就开始泛红了,早晨的阳光透过地平线,把天上的云彩染得红艳艳的,老船东又和杨仁宇来商议,船要靠岸休整了,杨仁宇当然没有意见,点头同意了。
有一部分船就是晓伏夜行,天亮了反而要休息,当船队开到往常停靠的江湾时,却发现那里已有两艘船,老船东连忙指挥船队往下游开去。
第一是他们本来就是躲避外人才白天停靠的,第二是,老船东是老江湖了,他知道那是两条私盐船,强行靠过去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攻击。虽然已方人多势众,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让开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