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领,我周士吉早就是你的子民,你只要一纸命令,草民不敢不尊。”
周船东是个聪明人,他与别人不同,他眼光独到,看中的是黑甲军的强横实力,以及勃勃生机,因此杨文礼话声刚落,他就积极表态。
“好!周船东既看得起我杨某,扬某必当厚报。”杨文礼对第一个站出来表态的周船东拍手赞赏道。
不是所有人都有周士吉的眼光,有的船东当初也是怕被朝庭清算其助匪之罪,才不得不全家迁来辽东,扬文礼看到有一部分人的神色不宁,就呵呵一笑道:“诸位,杨某并非强求各位,大家有绝对的自由选择权。
杨某虽然对敌人残暴,但我历来重信重诺,对我有恩者,我从来以恩人待之,我答应各位五十亩永业田的承诺依然有效,但要到极北之地才能兑现,还请各位见谅。
如有不想同去极北的,也请送我一程,我将以千两白银相酬,恭送各位返回大明,杨某说到做到,天地可鉴!”
杨文礼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愿与不愿,也必须走这一趟,此去奴尔干都司,只需二十天光景,像他们这些一两百料的小船,往返一个多月时间,能挣千两白银,也算不错了。
但也有船东不敢挣这个赌命钱,他毛着胆子站出来说话道:“大统领,此去极北,需经朝鲜、东瀛,正是海盗猖獗之所,去时有大军壮威,自是无需担忧,可回程之际,我等小船,恐怕是难以善终了。”
“呵呵!尔等无需担忧,我是去时需这么多船,才不得不肯求各位帮忙,到了极北,我水师已无多大用处,我可以安排战船护送各位平安返回大明。”杨文礼微笑着安抚了那位船东的担心,同时也是向其他船东作了保证。
杨文礼这一保证,大家也不再担心了,而且黑甲军也确实需要这么多船,已属推无可推,因此再也无人有异议了。
散会之后,周船东问平时聊得来的吴船东道:“吴兄,难道你也不愿意同去那极北苦寒之地吗?”
“周兄,看你说的,难道只有你才会识明主相投吗?大统领刚才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大明已是病入膏盲了,只是有些傻蛋看不明白罢了。
再者,我等商人,虽说赚了几个辛苦钱,但地位低下,随便一个意外就是家破人亡,反正我是不在乎那千两白银的。”吴船东反唇相讥,也说了自己的观点。
“咳咳!”周士吉用咳嗽掩盖了自己的尴尬辩解道:“吴兄误会我周某了,周某只是想找几个志同道合的人,评贬时事,一舒胸怀罢了。”
“如此倒正合我意,大家不日就要远赴极北了,恐难有遐,择日不如撞日,小弟请周兄去寒舍小坐,我俩品茶论道,岂不快嗟!”吴船东双手抱拳作揖相请道。
“哈哈哈哈!人身难得一知己,吴兄请带路,小弟随后跟上。”周士吉一张折扇哈哈一笑,折身请行道。
六月尾正是盛夏时分,明朝有点身份的人都喜欢拿着一把折扇装风雅,周士吉历来以诸葛再世自居,犹其喜欢这种调调。
当初来长生岛时,空置房屋很多,吴船东选了一栋青砖碧瓦带院落的房子住下了,离统领府不远,两人安步当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院中有一凉亭,两人坐落亭中,吴船东当即安排下人上了茶水点心,他是主人,所以先提起话头道:“周兄,不瞒你说,小弟看人历来有三分眼色,可是大统领我却一直看不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