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庄园,本应宁静而惬意……
这里可以有鸟儿鸣叫的声音,可以有趣味闲谈的动静,甚至可以有争吵声、杯子破碎声,但绝不应有枪声。
枪声响起,似乎以白鸽口哨为引,杨东方便应声倒地。
但有的时候,倒地并不意味着中枪,起码杨东方的倒地绝不因中枪而倒,黑暗中的那杆黑枪当然也不是冲着杨东方开的,但这更糟糕了!
风筝线绝不是普通风筝的线,因为他放的也不全是风筝,还有个人,所以这线无论如何也不会说断就断,但此时却断了。
再结实的线,只要绷紧了,都一定经不住刀割,更经不住子弹。
子弹只要打在风筝线上,风筝线一定会瞬间崩断。
因此,杨东方本就倾斜失衡的身体便应声倒地,可更糟糕的是,风筝的那头,宽青青便与那蝴蝶,一同随风远去。
……
……
宽大富无论动用多少人力物力,也绝找不到宽青青,因为这本就不是一次意外。
杨东方与白鸽理所当然的被警方扣下,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与他二人脱不开关系。可无论警方怎么盘问,杨东方与白鸽一定是不知道的,因为他们本就不知道。
所以,杨东方与白鸽理所应当的进了拘留所,理所应当的被请喝了司法茶。
一顿折腾过后,杨东方与白鸽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淡然,以至于二人还有心情闲谈。
杨东方道:“你一定是第一次来拘留所!”
白鸽道:“我庆幸还没进监狱。”
杨东方苦笑道:“可是如果这件事情弄不清楚,我们一定会进监狱的。”
白鸽道:“哦?”
杨东方道:“宽青青是我绑在风筝上的。”
白鸽道:“你是强行绑的?还是她配合的?”
杨东方道:“我说要送给她一个礼物,她就完全配合我了。”
白鸽叹道:“十八岁的女孩果然好骗。”
杨东方摇了摇头,道:“可我并没有骗她,我相信,这个礼物一定是她最好的礼物。”
白鸽道:“这个礼物太好了!”
杨东方叹了口气,道:“好到把你也牵连进来了。”
白鸽道:“我当时真的不该吹那声口哨!”
所有人都知道,是杨东方将宽青青绑在风筝上的,而吹口哨的白鸽,那枪声似乎就是响应着口哨。
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无论是谁都一定会认为这件事是杨东方与白鸽策划好的,但他俩也太明目张胆了!
可是真正的阴谋往往隐藏在明目张胆的表象下面。
杨东方又道:“只希望青青不要有危险。”
白鸽道:“你真是泥菩萨过河。”
杨东方道:“无论怎么说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
白鸽道:“那你就期盼着警察早一点为你洗脱罪名吧。”
杨东方摇了摇头,道:“警察绝不会考虑为什么我要明目张胆的做这件事,他们一向是看证据的。”
白鸽道:“可现在所有证据都会表明这件事是你我策划好的。”
杨东方道:“所以说现在糟糕极了。”
白鸽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杨东方道:“有,一定有的。”
白鸽道:“什么办法?”
杨东方道:“等。”
白鸽道:“等?”
杨东方道:“等!”
……
……
等通常是最无奈的办法,有时确也是唯一的办法。
他们真的选择了等,并足足等了三天时间。
这三天警察无时无刻并采取任何措施去盘问他二人,但他二人无论如何也不知道宽青青的下落。
不知道的事情一定盘问不出来。
所以,杨东方与白鸽得救了。
这或许听起来很神奇,因为保释他二人出来的正是宽青青的父亲,宽大富。
克鲁斯开着一辆林肯领航员,将杨东方与白鸽二人接了出来。
杨东方坐在车里,他认为这辆车舒服极了,三百六十度的舒服!
进过局子的人,绝不想再进去,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外面这普普通通的世界是那么的舒服。
杨东方感叹道:“这辆车简直比拘留所的床舒服太多了。”
克鲁斯冷笑道:“既然知道外面舒服,就麻烦你赶快把小姐的下落说出来。”
克鲁斯一向不服比他强的人,但杨东方确实让宽青青在他的车里消失了,所以克鲁斯对杨东方一直存有敌意。
杨东方叹了口气,道:“可我真的不知道你家小姐在什么地方。”
白鸽道:“他一向不会委屈自己,但在拘留所的那三天,实在是委屈极了。”
杨东方道:“所以我若知道宽小姐的下落,一定会第一个说出来。”
克鲁斯冷笑道:“现在你俩还有心情唱双簧?”
杨东方道:“看来你来中国已经很长时间了,连唱双簧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克鲁斯冷笑道:“我来中国的时间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长。”
杨东方道:“可我真没想到能从SH看到你。”
克鲁斯沉默不言,在离开BJ的这件事上,他自然觉得十分窝囊,而归根结底,那几个黑人也是为杨东方而来的,所以他对杨东方的恨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外国人通常不会选择控制自己的情绪,此刻克鲁斯就怒火烧心,将车开的飞快。
白鸽道:“这辆车是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