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是她这个不知廉耻的放荡女人!
此时,傅儒雅房间中的那幅画,一直重复不停地在许如双的脑海中闪现着。甚至是每一个细节,许如双都能回想得清清楚楚。
这种深刻的清晰感,让她呼吸不过来,仿佛一口快要喷发岩浆的火山一样,内里汹涌无比。
许如双感觉自己的胸中被一口闷气填充着,让她无法呼吸,愤怒至斯,迫切地想宣泄出来。可是她现在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来对抗这种情绪。她许如双是父母用心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就算她再怎么讨厌一个人,也不能失态。
如此安抚着自己,过了片刻,许如双胸口塞积的闷气果然消减了几分。只是,抬头,她却还是十分不甘心地看向余蒙蒙站着的方向,心里无法克制地冷哼一声。
怪不得那日在天香楼看到这个女子时,她就如此放荡,原来她不过是个出身低贱的丫鬟而已,真真是枉费长了这么一张好皮!
这样想着,许如双心中方痛快了几分。她看向余蒙蒙的眼神,顿时如同淬了毒一般。她知道自己不能贸然行动,遂低下头来掩饰住了自己那种怨毒的眼神。待冷静下来以后,许如双的计上心来。她微微地侧着身子,轻声唤了自己的丫鬟静香过来。然后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眼睛不时地朝余蒙蒙所在的方向瞟过去,细声细气地问:“静香,你看平王世子身边站着的那个绿衣奴婢,是不是就是我曾经和表哥在天香楼见到的那位白夫人啊?”
听到自家小姐的话,静香忙朝平王世子的方向看过去,细细地将余蒙蒙打量了一番,等认得那就是在天香楼时看到的白夫人时,立刻抬起手来捂着嘴唇,差点儿惊叫出声来。
她忙垂头看着许如双,表情惊讶万分地道:“小姐,依奴婢看,平王世子身旁站着的那个婢女果真是与奴婢和小姐在天香楼中曾经见到的那位一模一样。奴婢记得,那时候,这位白夫人是和她的姐姐在一起。而且,还是与陈大人一同……”说到这儿,小丫头完全吓坏了一般的模样看着自家小姐,疑惑地问道:“小姐,那时候见她还明明是什么夫人了,怎么这会儿又成了丫鬟了?”
已然出嫁的女子,怎么还可能是丫鬟呢?静香想不透这一些,若是没出嫁,又为何要称呼那绿衣女子为夫人呢?
事实上,静香对许如双说这些话时的声音并不低,因此也就被旁边的小姐丫头们听去了不少。不过大家的心思并不再这上面,而是都不约而同地想着,待会儿等宁老夫人与其子光路大夫宁大人入内时,要如何在他们面前展现自己,以期与其联姻。所以,即使是将这些话听了去,也不过是右耳朵进,左耳朵出罢了,根本就没有细想这些。
不过,到底还是有一位女子在听了后就注意到了这些了。
此时,许如双身旁不远处的一张桌子里面,坐着的正是之前的那个活泼的女孩子。她恰好就是平王府中的嫡女凌皎皎,如今陪同着自己的哥哥前来宁府中。她根本就不喜欢与什么宁大人联姻,所以此番来这里就权当是凑凑宁老夫人举办赏梅宴的热闹,顺便与其他的贵女们联络联络感情。
席间左右无事,她便四处看着。只见许如双一直都朝着自己哥哥凌遥的方向看去,视线收回来时,脸上的表情似悲愤,又似欲言又止的模样。尤其是那许如双垂下头时,更是让凌皎皎误会了。
少女特有的丰富想象力让凌皎皎认为,这个叫许如双的女子定是对自己的哥哥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