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蒙蒙听了他这话,咧嘴一笑,连日来缠绕在眉眼间的阴郁气息终是消减了几分,在这夜间看着,竟然也有几分灿拟月华的凌然气势。白慕看着,不由呼吸一滞,继而在心里苦笑,自己这么久了,怎么就学不会将她放开呢?怎么,到如今,她的一举一动,还是动辄就牵动自己的情绪和心境?
而过去,却只能是过去了。白慕从来都不是纠结的人,只是有时候无法那么干脆地一刀两断罢了。
只听余蒙蒙笑道:“白慕,你果然是个足够了解我的人呢!我这么晚了来找你,还真的是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白慕听了,微微垂了一下眼睑,齐刷刷的长睫毛微微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也令她看不到余蒙蒙那灿烂到快要灼伤人的视线。他道:“可是为了你相公?”
俗话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余蒙蒙走时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而在郁闷了两日以后,定然又是因为什么而变得心情好起来了。对此,他本不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一个没有忍住,说出这等酸溜溜的话来。
余蒙蒙听了略带迟疑了一下,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僵了一下,手指关节蓦地扣紧,几乎泛了白。只是马上她就放松下来,笑眯眯地点点头,坦白地道:“你猜的没错,我离开的时候,宁泽生气了,我想回去同他和好。”
再次抬起眸子,白慕清澈而黢黑的眼里只剩下冷意,开口反问:“这又与我何干呢?”
余蒙蒙听了这话,关节再一次捏紧,道:“当然与你有关,我要离开,你自然要想办法为我打掩护。”
“为何?”白慕找不到自己必须这么做的理由,便将自己的心里话问了出来。
“没有为何。”余蒙蒙挑眉笑着,丝毫不肯让步的模样。她知道白慕心里恼了,说不准还在暗暗地骂自己厚颜无耻。但这些她都管不了了。她定定地看着白慕,道:“只是,你应该帮我。”
“理由?”白慕说完这两个字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是将同一个问题换了三句不同的话换了三句不同的表达形势。
叹了一口气,余蒙蒙朝天花板望了一眼,低下头的动作显得有些不自然,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脸看上去显得诚恳,道:“我们现在捆在同一条绳子上,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共同的利益上……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