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了余蒙蒙身上过于招摇的味道,又听余蒙蒙将出宫的日期拖延,度月不禁说道:“郡主身上的味道太过招摇,又被皇后娘娘盯上了,怕是留在宫里,危险层出不穷。”
白鹤朝自己的师兄望了一眼,神色中带着某种旁人看不真切的无奈来。
“度月道长说的这话正是本郡主心头的大患啊。”余蒙蒙叹了口气,连日来她一直都想着如何才能出宫的法子,可总是没个头绪。这事儿说难不难,说简单可是却也不简单。好容易有了那么几分法子吧,她还不敢用。
毕竟,她好歹顶着个冥界公职,上封于天界,若是真个仗着自己的位置做出了什么伤害凡人的事情,追究起来,怕是有几条命也不够使的。
六界法规,除了凡间的任何一界,都不允许用灵力来干涉人间的事情,违者会依据性质的恶劣,程度的轻重来论罪定处。由于某些心术不正又不想好好修炼的妖精总是来人间触犯法规,以至于日后,便将人间弄成了碰不得的敏感地带。
见她为难,度月禁不住问:“郡主可是有难言之隐?可是度月能够帮得上忙的?”
“这个嘛……”神思还在天外,余蒙蒙不过是听到有人问话,就下意识地接茬。这本事,还是她当年在二十一世纪当人类的时候练就出来的。那会儿她喜欢熬夜看书,但白天又要上课,睡眠不足导致精力不足,因此,虽然余蒙蒙她看着是整个人端坐在座位上,实际上早就神志不清醒了。饶是如此,嘴里还能不停地念着课文,有人问话,居然也可以一应一答地回答完。实属神功!
说完了,余蒙蒙才拉回了几分自己的神思来,长吁短叹苦恼地看着度月,想说什么却偏又说不出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就这么转啊转,就转到了站在度月旁边的白鹤身上。脑子里飞快地将白鹤和自己此前的想法叠合在了一起。
她目光直接而锐利地盯着白慕,上下打量个不住。若不是她那蹒跚的步子,和日渐臃肿的身材,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这个女子是在给自己挑选未来的丈夫呢!
从来都没有被人如此看过的大殿下白鹤,白鹤被盯得直接红了一张脸,张口结舌地道:“郡、郡主?”
度月看着这一幕,冷然的脸上拂过一丝暖意。从余蒙蒙的神情中,他便能看出来,这个女子现在在打什么主意。见自己的师弟紧张,他便不由开口缓解一下这莫名尴尬的气氛道:“郡主,你想做的这件事情,可是有意愿从师弟的身上下手。”
白鹤听了这话,毛骨悚然,立刻看向了自己的师兄。
“正是!”余蒙蒙的心思被度月点破,立即就兴高采烈地回答道,她正发愁,自己应该怎么能说出来这些话呢。惊喜地看向度月,余蒙蒙竖起了大拇指道:“度月道长不愧是天才,观察细微如著!”说着,她又叹了口气,十分为难、十分丧气地道,“只不过,本郡主认为这法子太过于阴毒了,所以一直都没敢主动想清楚。”
“怎么一个阴毒之法?”这次接话的是白鹤,他皱眉,且十分紧张地看着余蒙蒙。毕竟,方才听师兄说,余蒙蒙是打算从他的身上入手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