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说：“离婚官司不好打，拉锯战吧。”
云画忍不住看了左柠一眼。
左柠面色如常。
孔慕晴深吸口气，勉强笑了笑，“也没什么好说的。”
晚饭之后，左柠告辞。
云画这才问孔慕晴：“你跟顾先生到底怎么样了？”
“……”孔慕晴说，“就那样啊，刚才不都说了，离婚比较难。”
“非离婚不可？”
“嗯。”孔慕晴点头。
“你……考虑清楚了吗？”云画低声问，“真的不爱他了？”
第1250章
孔慕晴沉默了。
许久之后，她才低声说道，“是他不爱我。”
云画抿着唇。
孔慕晴抱住了云画的胳膊，把头靠在云画的肩膀上，“画画，我已经看不清楚了。他压根儿就不爱我。从一开始，他为的就是我身体里这颗心脏。其实，我有什么资格怪他呢？毕竟我的心脏是他最爱的女人的，没有这颗心脏，我早就没命了。我有什么资格责怪他？”
“不是这样的……”
“画画。”孔慕晴打断了云画，“其实，是我的错。”
云画没吭声。
孔慕晴握着云画的手，轻轻地掰着云画的手指，“从一开始，我们结婚……就不对。他不爱我，却愿意娶我，愿意解决孔家那个烂摊子……他什么都没要求。我早该知道的，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发生。”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娶我，但在当时，我嫁给他真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了。”孔慕晴轻声说道，“这些都没什么不对，他也没什么不对。真正不对的，是我。是我……他说他想要的是跟我结婚，而我则想要通过婚姻解决孔家的事情，这本是一场交换，双方都同意的交换。”
说到这里，孔慕晴的情绪有些激动，“是我的错，是我在这场交换中……喜欢上了他。”
“我曾问过，他想要什么。”
“他说，他想要一个有我血脉的继承人。”
孔慕晴紧抿着唇，云画也反手过来握住孔慕晴的手，微微用力，给她支持。
“我跟左柠之间太惨烈了，所有人都说，想要真正结束一段感情，唯一的方式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
“我原以为我再也不会爱上别人……可他，他把我当公主一样宠……”
“我跟左柠的关系中，大多是我主动，左柠的情绪太内敛，再加上他背负了那么多，他喜欢我的同时却又在抗拒我，所以在这段感情中，我爱得太累。”
“顾荀不一样，顾荀他太体贴了，他要宠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让你觉得，他会把全世界都放在你面前，任你索取。”
“我……是我的错。”
“父母入狱，哥哥死去，我和左柠之间再无可能，孔家大厦一瞬间坍塌，我从高高在上的孔家大小姐变得一无所有……”
“我太恐慌了。而此刻的顾荀，温柔入侵，他宛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给沉寂在黑暗深渊中的我，带来一束光。”
“我本能地被吸引，本能地追逐……从小心试探，到一步步放开，接受他……”
孔慕晴抬头看向云画，“我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我只是想说，我真的逃不开……是我的错，是我忘记了一开始的初衷。”
“画画，如果我没有爱上他，一切都只是交换，我大概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云画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情，没有办法控制的。如果他不爱你，只是交换，他就不该对你那么好，不该给你无谓的温柔和希望。那么慕晴，你要离婚，你真的能放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