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闭上眼睛，深呼吸……”
周生北谦的声音非常柔和，如微风拂面。
云画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随着周生北谦的声音，深呼吸……
足足两三分钟之后，她才觉得自己那跳得过快的心脏，一点点地慢了下来，再慢一点……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
“画画，我要扶着你的胳膊了。”周生北谦轻声说道。
目的是为了提醒云画，避免再出现刚才那样的应激反应。
这一次，当周生北谦扶住云画的胳膊时，她终于没再做出刚才的反应。
感受到了来自别人的体温，云画只觉得自己四肢的温度也在慢慢复苏……
手指动一下，胳膊动一下，还有脖子……
她终于恢复过来。
再一次睁开眼睛，她看向了周生北谦，“谢谢。”
“没事就好。”周生北谦和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
而云画，却再一次转头看向了玻璃墙内的银发老者。
那幅画，依旧进贴着玻璃墙，清清楚楚。
云画再一次看向了那幅画。
毕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一次，她的反应没那么大。
她看着那幅画，目光平静，而后，她的视线慢慢上移，看向了那个笑得诡异的银发老者。
她头也不回地问道：“电话可以直接通话的，对吧。”
王晓雯愣了一下，才连忙点头：“是的。”
云画伸手，拿起了玻璃墙壁上对讲电话的话筒。
而玻璃墙内的银发老者，看到云画这样的动作，他的笑容更深了，他用一只手拿着画纸的中央，继续把画全方位地展示给云画看，另一只手则去拿了挂在玻璃墙壁上的对讲电话。
“喜欢这幅画？”电话里传来了银发老者的声音，浑厚，有深度。
云画沉默了一瞬，“为什么画这幅画。”
“喜欢的话，送给你。”银发老者的笑容越发温和，声音也像是一个谆谆老者。
“不喜欢，非常讨厌。”云画说道。
“为什么？”银发老者微笑，“为什么会讨厌？我从你的眼中，分明看到了……恐惧。你竟然害怕一幅画？为什么？”
云画握着电话的手力道之大，使得她的指尖都开始泛白。
“你真美。”见云画不回答，老者再度开口。
此时此刻，他看向云画的目光，就像是在欣赏一个绝世美人一般。
“看到你，我就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完美的作品即将诞生……”
银发老者的声音越发陶醉，“给我当模特好不好？让我把你的美画下来，那些别人无法看到的美，那些从你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美，天哪，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创作的冲动了。果然只有最美的模特，才能最大限度激发一个画家的创作激情！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云画冷笑，“让我做你模特？你也配？”
“为什么不！”银发老者情绪骤然激动，“你是我梦寐以求的模特，你也会是我一生最完美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