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大鹏很感动谢广珅这个陌生人对他的关心,可是他连县里的朱家都不怕,还会怕一个他前世今生都没听过的陆家?
“有那么多执法的人在,我不信有人会那么大胆,敢当着警察的面、在政府大院里打架斗殴。”
对于谢广珅的好意,他并没有直言拒绝,而是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瞥了一眼人群外围的警察和城管。
申大鹏不希望看到事情闹大,那是因为他父亲身居公安局局长,主抓安全方面,一旦出现问题,难免要受到责罚,但陆时波如果真的和司机们发生了矛盾乃至冲突,刘宁臣和郭磊也是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老谢,快去看看吧,小侯还跟那帮人在一起呢,那小子和吕浩荣都是犟脾气,别再跟陆时波一伙人打起来,会吃亏的。”
“嗯,这个小侯啊,不让人省心。”
谢广珅和老李并不担心吕浩荣会吃亏,毕竟他们三个车队二三十个人都挺齐心,但小侯跟他们并不是一路人,更说不上多熟悉,那一伙人会帮着吕浩荣出头,却不见得会保护小侯的安全。
“吕浩荣,你小子别不识好歹,我诚心实意的亲自来找你们聊,按合约罚款一千块钱的也给你们免了,算是已经给足你们面子了。”
陆时波身后的七八个壮汉摩拳擦掌,陆时波则尽力压抑着胸中火气,“你们别得寸进尺,增加出租车、控制或者取缔三轮车,那是县领导、市领导的决策,跟我没关系,我一个小小的出租车公司根本管不着……”
“你要是管不着就一边待着,我们来政府大院本来也不是找你,是找县领导讨说法,关你什么事啊?”
吕浩荣身后有一帮兄弟照着,又怎么会害怕对面陆时波几个人,不过碍于陆时波毕竟是金辉公司的总经理,他也没敢太招摇放肆,更不愿意把关系闹得太僵。
“关我什么事?你说关我什么事?你们都在我公司签的合同,就是我公司的员工,不好好去赚钱养家,跑县政府大院来聚众闹事,你们是在闹政府、闹领导吗?你们这是在闹我、闹公司……”
陆时波火气愈发处在爆炸边缘,可他似乎有所顾忌,依旧尽力保持冷静,相比昨天,也少了许多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行,我知道你们来县政府是想干啥,你们的诉求可以商量,为了表现我的诚意,你们私自涨价的罚款取消,可以吗?”
“我们自己凭本事开出租车赚钱,你就是抽成的周扒皮,再说我们跟公司签的是挂靠合同,又不是入职合同,我们才不是你的员工,而且我们现在觉得被你这种无良商人欺骗了,还不准许我们抗议?”
吕浩荣不想把矛盾闹大,但有一帮兄弟撑腰,他也没太把陆时波当回事,况且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的程度,连司机加上看热闹的路人,加起来已经有百余人的大场面,县领导不出面给个交代又怎能说得过去。
“你,你……你小子是真打算撕破脸皮了?你要想清楚,在青树县的出租车公司只有我们金辉一家,你是以后不想在出租车这个行业混了吗?”
陆时波气不打一处来,可又不敢大张旗鼓的把话说绝,更不敢动粗威胁,他一大早上就接到他哥和他姐夫的电话,迷迷糊糊的被臭骂了一顿。